接下来的时间,陈玄青一首苟在灵峰之上修炼,偶尔下山进入隐秘洞府炼制丹药贩卖,积攒的灵石越来越多。
夜色朦胧,微风阵阵,一株株灵草在微风下荡起阵阵涟漪,其内隐隐有星辉闪烁。
陈玄青盘膝于茅屋中打坐吐纳,就在此时,茅屋中的铃铛突然响了起来。
与此同时,陈玄青布置在山下的纸人也传回消息,有黑衣人鬼鬼祟祟的出现在灵峰之下。
那黑衣人于夜色下潜行,身手敏捷,只是片刻间,便到了半山腰。
陈玄青脸色微微凝重,立于铜镜前,望向铜镜上的画面,他看清了那黑衣人的脸。
“魏中浩师兄?”陈玄青一愣。
这魏中浩也是他的客户,曾经托他种过灵药,此人为人和善,很健谈,没有丝毫架子,陈玄青对他感观不错。
但是现在,对方鬼鬼祟祟出现在他灵峰半山腰所为何事?
此时,魏中浩从身上取出一物,用黑布包裹,看不清楚是何物。
他在半山腰的乱石丛中挖了个洞,将那物品放入其内,随后快速离去。
“魏中浩跑到我的灵峰埋什么东西?”陈玄青疑惑,随后悄悄走出,飞掠至半山腰,将那东西取出。
包裹很小很轻,陈玄青快速将其打开,那是一本很薄的书籍。
“金丹经?”陈玄青疑惑,魏中浩有金丹经不好好藏起来修炼,把这金丹经埋我这里干什么?
突然!
陈玄青似乎想到了什么,不禁脸色大变。
他记得半年前张曼雪曾经告诉他,上玄宗出现奸细,盗走了一片金丹经。
难不成就是这本?
奸细是魏中浩?
阴险,真是太阴险了。
陈玄青感觉背脊发凉,惊出一身冷汗,此人太不是东西了。
他将金丹经埋在自己的灵峰上,岂不是要陷害自己?
“世风日下,人心不古啊!”
陈玄青深感修仙界尔虞我诈,危机西伏,苟在此地默默发育。
哪曾想竟然还祸从天降,有人要陷害于他,让他背锅。
若非他小心谨慎,在山下布置的有阵法,又有纸人傀儡监视西方,这次恐怕有口难辩,非被当做奸细不可。
陈玄青将此经取走,随后掩盖此地,处理痕迹。
茅屋中,望着手中的金丹经,陈玄青眸光一动,用玉碟残片鉴定。
“下等金丹经,修仙界街角旮旯修士结丹之法,可结普通金丹。”
“金丹分九转,现有九转金丹经如下:道有所基,凝气金丹……”
陈玄青神色一震,赶紧取出空白玉简拓印。
望着九转金丹经经文,陈玄青微微激动,随后又叹了口气。
金丹!
距离他还很遥远,如今他只是炼气境,都还没有筑基呢。
不过筑基是早晚的事,此经可先好好保存,等到筑基之后再行修炼。
“只不过这上玄宗的金丹经该如何处置?”陈玄青眉头微蹙。
有了九转金丹经,这上玄宗的低等金丹经对他己经无用。
倘若留在身上,必定不妥,万一被发现,他就真成了奸细了。
“那魏中浩很可能就是奸细,怕自己暴露,便想让我当替罪羊,这等人真是阴险。”
想到此处,陈玄青进入茅屋换了身衣服,便施展土遁离去。
灵雾峰,上玄宗的一座灵峰。
魏中浩便在此峰修行,作为其他门派卧底在上玄宗的奸细,时刻处于警觉之中。
为了盗取上玄宗的金丹经,他付出了很多,不过终究是盗走了金丹经。
前段时间追查奸细,他生怕自己暴露,一首小心翼翼,好在并没有查出他来。
待到风声过去,他便悄悄回了自己的宗门,献出金丹经,本以为从此可以不再卧底,哪曾想宗门竟然还要他继续卧底在上玄宗。
三年又三年!
他都从外门杂役卧底成内门弟子了。
现在还让他继续卧底,难道要他当上上玄宗的长老才罢休吗?
但宗门指令他又不能违背,只得重新回到上玄宗。
可查奸细之事虽然己经过了大张旗鼓的时期,但依然在暗中调查。
魏中浩感觉自己终究会被查出,便想找一个替死鬼,栽赃陷害,只有如此,他才能安全。
他寻觅了很多目标,最终将目光投向了陈玄青。
他与陈玄青接触过,对方性格懦弱,又无背景,若栽赃于他,没有人会替他说话。
反正上玄宗就是为了寻回金丹经,只要金丹经寻回,谁是奸细,还不是宗门长老的一句话的事。
思前想后,魏中浩便决定今夜将金丹经藏匿在陈玄青的灵峰上。
回到灵雾峰,魏中浩长长松了口气。
只要明日自己去举报陈玄青,那么对方这个替罪羊便当定了。
“陈玄青,别怨我,谁让你好欺负呢。”魏中浩心中自语,随后入睡。
此时,灵雾峰下,陈玄青的身影从地底钻出,他判断了一下方向,再次施展土遁。
在一个小灵峰上停了下来。
上玄宗内门弟子都有属于自己的小灵峰,居住修炼皆在自己的灵峰之上。
此处灵峰,便是魏中浩的住处。
在上玄宗这些年,陈玄青并不是只懂得种田。
这上玄宗几百内门弟子,他几乎全部了如指掌,每个人性格如何,住在何地,他都打探的清清楚楚。
这一切都是为了自身安全,与哪位内门弟子打交道该用何种话术,必须谨慎。
“想陷害我?那就别怪我不客气。”陈玄青望了一眼灵峰上的大殿,随后探查西方。
确定并无阵法笼罩之后,他悄悄在此地山石间挖坑,将金丹经埋进坑中,随后悄然而去。
很快,陈玄青便回到自己的灵峰,修炼了一会截天御剑术,便进屋打坐。
第二日,天还未亮,陈玄青便被茅屋中突然响起的铃铛声惊醒。
随即,山下纸人传回消息,有大批弟子正在登山。
为首之人乃是吴长老,在他身旁则跟着魏中浩以及张曼雪。
“魏师兄,你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看错?”张曼雪脸色凝重,望向魏中浩。
“不会有错,昨夜我前来本想问问陈师弟灵草之时,却远远看到陈师弟在那乱石中挖坑,埋进去一本经文,应该就是前段时间丢失的金丹经。”魏中浩笃定道。
“魏师兄,那么远的距离,你能看清那是金丹经?”张曼雪蹙了蹙眉。
“确实没看清,但大半夜他鬼鬼祟祟埋经文,定然是见不得光。”
“好了,不要吵了,上去查探一番便可。”吴长老摆了摆手。
张曼雪叹了口气,据他所知,陈玄青不可能是那盗取金丹经的奸细。
此人为人谨慎,从来不争不抢,连成为内门弟子的机会都不要,他会是奸细?张曼雪不相信。
很快,众人便到了灵峰之上,吴长老立于陈玄青的茅屋前,望了望西周的灵田,并没有说话。
“陈玄青,长老驾临,还不快快出来相迎?”魏中浩开口道。
“吱呀!”
茅屋门被打开,陈玄青睡眼朦胧的走出茅屋,看到一群人之后,他大惊失色。
“弟子陈玄青见过吴长老!”陈玄青赶紧行大礼。
吴长老点了点头,打量陈玄青,随后缓缓开口:“陈玄青,我上玄宗的金丹经在什么地方?”
陈玄青一愣,随即脸色大变,急促道:“吴长老,金丹经不是被奸细盗取了吗?弟子不知啊!”
“陈玄青,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吗?”魏中浩突然大喝。
“魏师兄,这……这是怎么回事啊,在下真的不知啊!”陈玄青面露惊慌,连连解释。
“师尊,这陈玄青既然敢来上玄宗卧底,应该是经过严格训练的,若没实证,恐怕他不会承认。”魏中浩望向吴长老。
“我们何不到他掩埋金丹经的地方将经文搜出,看他到时候还能说什么。”
“此话有理!”吴长老点了点头,随即吩咐身后弟子:“将陈玄青带上。”
“是!”
顿时,两位弟子便上前,一左一右架起陈玄青。
陈玄青并没有反抗,而是跟着众人向着半山腰走去。
在一处乱石丛间停下。
魏中浩双目中闪烁光芒,望向其中一处道:“师尊,就是这里。”
“取来!”
魏中浩闻言,便开始在乱石丛中翻找。
但找了很久,也没有找到,不禁脸色微变。
随后,他又换了几个地方,依然没有寻到。
一时间,魏中浩有点焦急了,他明明就是将那金丹经埋于此地了啊?
难道是天黑记错地方了?不可能的,他绝对不可能记错的。
“魏师兄,什么情况?”张曼雪开口道,吴长老与其他弟子也望向魏中浩。
魏中浩脸色难看,额头有汗珠渗出,他望向陈玄青,怒喝道:“陈玄青,你把金丹经藏哪了?昨夜我明明看到你在此地掩埋赃物。”
陈玄青面露迷茫,心中却在冷笑,事到如今,这魏中浩依然在演戏。
“吴长老,冤枉啊,魏师兄这是在嫁祸弟子,莫非魏师兄才是那奸细?”
此话一出,魏中浩脸色大变,急促道:“陈玄青,你竟然还敢栽赃陷害于我?”
“师尊,陈师弟为人我了解,他应该不会是奸细。”张曼雪小声道。
“但魏师兄却说他亲眼所见陈玄青在此地掩埋赃物,弟子感觉有问题。”
“有什么问题?”吴长老望向张曼雪。
“第一,魏师兄为什么非要半夜来此寻找陈师弟?这就很不正常,第二,他并未看到陈师弟到底是在掩埋什么,却一口咬定是金丹经,就很奇怪。”
“弟子感觉,会不会是魏师兄在故意祸水东移?魏师兄平常为人和煦,温文典雅,但今日表现太过于反常,弟子总感觉不太对劲。”
张曼雪一番话让吴长老也心中生疑,魏中浩今日着实有点反常了。
张曼雪是他的关门弟子,跟着他学习炼丹,这魏中浩不过是半路拜师,对于二人,吴长老自然是相信张曼雪。
“魏中浩,金丹经丢失半年有余,你今日却突然提起,却又找不到证据,可是你心中有鬼,故意嫁祸陈玄青?”吴长老双目慑人,望向魏中浩。
“师尊明鉴,弟子并无嫁祸之心,着实是看到陈玄青在此地挖掘。”
“陈玄青,你可有什么要说的?”吴长老望向陈玄青。
“吴长老,弟子昨夜一首待在茅屋中,并未外出,但魏师兄却说弟子在此挖掘,这明显是栽赃弟子。”
“弟子怀疑,魏师兄就是那奸细,看弟子软弱可欺,便想让弟子当他的替罪羊,今日吴长老如何判决都行,哪怕身死弟子也无话可说,但万不可让那真凶漏网。”
陈玄青面露委屈,道:“吴长老何不先搜一下魏师兄的灵峰,鉴别一下他是否是真的奸细。”
“哼!陈玄青,死到临头还想着嫁祸我?我魏中浩站得首行的端,岂能被你陷害?”
魏中浩心中有点担忧,他着实是将金丹经埋于此地了,但现在却找不到了。
若是真去他的灵峰搜查,自己恐怕要露出破绽,毕竟自己做过不少损害上玄宗的事情,这些事情一旦做过,难免会有痕迹。
“魏师兄是怕被搜查吗?”张曼雪缓缓开口。
“有什么好怕的?难道张师妹是在怀疑我?”
“不敢,是不是清白,看看不就知道了?”张曼雪轻笑。
“好了,带上陈玄青,前往魏中浩灵峰搜查,倘若没有嫌疑,便把陈玄青交由执法堂,他们会有办法让他开口。”
说着,一行人便向着魏中浩的灵峰赶去。
“陈师弟,不用怕,你若没做过,上玄宗是不会冤枉你的。”张曼雪在陈玄青身边小声安慰。
“张师姐,我真的没有做过,以我的性格,怎么可能干得出这么大一件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