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莲阁后殿内,随着这道声音传出,董虎脸色一变,猛然望向西周。
以他的修为,竟然没有感觉到这道声音从何方传来。
“何人?鬼鬼祟祟?”董虎低沉道。
“阁下,这是我家主人。”胡伟柏开口道。
话音刚落,一道红衣身影出现在大殿之内。
看到这道身影,董虎目光一缩,感觉到到一股压力。
“道友好大的口气啊,是要反客为主吗?任天行任大门主就是这么教导下属的吗?”女子开口,声音中透着一股子冷意。
“你到底是何人?”董虎不相信他是红莲阁的主人。
红莲阁只不过是燕地的一个小势力,还不被他血魔门看在眼里,但眼前女子竟然能够一口叫出血魔门门主的名字,着实让他震惊。
“刚才我这奴仆不是说了吗?我是他的主人,也是这红莲阁的主人。”
“那你为何知道我家门主的名字?”
“小小血魔门,难道在我秦家面前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吗?”秦红莲嗤笑。
“秦家?中州秦家?”董虎脸色骤变,“你是秦家那个逃婚的秦红莲?”
他在中州之时,曾经听人说过,修炼世界秦家曾与八大姓之一的王家有婚约,但秦家千金却逃婚了。
虽然王家暂时没有说什么,但秦家家主却是大怒,下令要将秦家千金抓回去。
但也只是找了几年,后面便再没有消息。
董虎没想到,他竟然在此地遇到了秦家小姐。
若她真是秦家小姐,他血魔门还真得罪不起。
别说现在血魔门没落了,就算是全盛时期,也不敢得罪秦家。
只不过,董虎有点拿捏不准,此人到底是不是秦家小姐。
虽然吃不准,可他也不敢贸然行动。
“抱歉,打搅了!”董虎向着秦红莲行礼,随后缓缓退去。
秦红莲并没有强留,虽然她有实力诛杀董虎,但却没有必要。
“小姐,如今家主虽然知道我们在燕地,但却并没有派强者来保护小姐,老奴怕家主会不会真的生气了?”
此时,胡伟柏低声道,“若是为了陈玄青得罪了血魔门,老奴怕血魔门联合天魔宗对小姐发难,到时候就算是家主也来不及救援。”
“无妨,他们不敢!”秦红莲笑道。
“可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,对小姐来说都有杀身之祸,就算日后家主灭他们满门,小姐的命也活不过来了。”胡伟柏满脸凝重。
他是秦家的老奴,当年小姐出走之时,他便是驾驭车辇的马夫。
后来秦红莲在燕地闲着无聊,一手创立红莲阁,便让他当了寒江城分舵的舵主。
“胡叔,你是清静惯了,胆子变小了吗?”
“没有,老奴只是担忧小姐安稳。”
“你放心,就算化神境前来也杀不了我。”
闻言,胡伟柏脸色一喜,心中稍安。
丹鼎阁寒江城分部,刘怅然脸色凝重的向着一座大殿赶去。
“二叔,不好了二叔!”
刚进入大殿,刘怅然便向着大殿之巅坐着的那位中年男子喊道。
中年人长发浓密,如瀑般披于背后,双目慑人,威严无比。
此人正是当日陈玄青炼制塑婴丹解救之人刘功成,也是这丹鼎阁寒江分部的掌托人。
与刘怅然略显苍老的相貌相比,二人似乎叫反了。
但修仙者年龄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,虽然刘怅然看上去比刘功成老不少,但年龄确实没有对方大,隔着辈呢。
“怅然,何事如此慌张?”见来的人是自己的亲侄子,刘功成微微一笑道。
“二叔,今日探子来报,有天魔宗弟子进入城内,侄儿探查之下发现,中州血魔门使者也来了,他们真的是冲着陈玄青来的。”
之前他们也收到消息,说是血魔宗与天魔宗在整个燕地寻找陈玄青。
起初刘怅然以为是重名,但今日他才知道,原来陈道友真的这么猛,竟然连中州的道统都得罪了。
刘功成微微一愣,他并不知道陈玄青这个名字。
“哎呀,陈玄青就是丹青道友啊!”刘怅然焦急道。
此话一出,刘功成脸色微变。
“这下不妙啊!”他眉头微蹙,喃喃自语。
“二叔,您赶紧想想办法,我们要保下陈玄青。”刘怅然焦急无比,他与陈玄青关系莫逆,此时对方遭难,他很心急。
“怎么保?”刘功成低沉道:“都这岁数了,怎么做事还如此毛糙肤浅?你是在基层没有历练好吗?”
“二叔,陈玄青是我丹鼎阁的炼丹师,我们总不能不管不问吧。”
“此事不能急,我们需要先知道那丹青道人到底与中州魔门结了什么仇。”
“二叔,等你什么都弄清楚之时,陈玄青很可能就死了,您还是赶紧前往他的住处吧。”刘怅然恨自己实力不够,要不然自己就去了。
“你冷静一下!”刘功成脸色难看,被这侄子弄得有点烦躁,自己这侄子什么都好,就是太感情用事了。
就在此时,一道强大的威压降临,一道黑衣身影缓缓进入大殿。
看到这道身影,刘功成神色一变,一旁的刘怅然更是脸色苍白。
“此地丹鼎阁谁做主?”那身影负手而立,望向大殿之内的二人。
“在下刘功成,不知道友尊姓大名?”
“血魔门韩珏!”
听到血魔门三字之后,刘家叔侄二人皆心中一沉。
“不知韩道友有何指教?”
“想必我血魔门进城的目的你们己经知道,我们没有找到要找的人,我血魔门希望,你们丹鼎阁不要泄露我们入城的消息,免得惊的那人不敢回归。”
闻听此言,刘怅然脸色一变,刚想说话,却感觉二叔一道冷冽的目光望来,自己瞬间不能说话了,急得他脸色通红,但却发不出丝毫声音。
“道友放心,我丹鼎阁只是卖丹药的,并不知道血魔门诸位道友前来。”刘功成恭敬道。
“识时务者为俊杰,还请道友记得自己说过的话,要不然,我血魔门的手段,想必你们也听说过。”说完此话,韩珏转身离开。
刘功成脸色难看,他丹鼎阁在燕地虽然也算是一方大势力,仅次于两大一流宗门。
但在中州宗门面前,根本不算什么,对方若想灭了他们,根本不用费太多精力便可将他们各个分部连根拔起。
他望向刘怅然,手一挥,刘怅然顿时恢复自由。
“二叔,你怎么能这样?不救陈玄青就算了,难道给他发个消息都不敢吗?”
“怅然,修仙界就是这样,一切都要首先考虑自己,只有先保住自己,才能解救别人。”
“你一旦给他传讯,我丹鼎阁必亡。”
刘功成脸色阴沉,继续道:“一旦寒江城传出消息,那血魔门一定不会善罢甘休,倘若查出我们,你我二人还有命吗?”
“二叔,城内这么多势力,就一定能查到我们头上?”
“也不一定,但若是查到了怎么办?”刘功成望向刘怅然,目光慑人。
“他救过你的命啊,若非他炼制出了极品塑婴丹,二叔你就算能够保命,但实力能够恢复到巅峰吗?”
“那又如何?大难临头之际,谁顾得上谁?大不了他死后我为他立碑,跟他道谢。”
“你……人都死了,立碑有何用?”刘怅然气急,没想到自己一首敬仰的二叔竟然是这种人。
“世道就是如此,任谁都改变不了。”
“二叔,我耻与你为伍!”刘怅然大步离去。
“快将他拦下,收了他所有传音玉简,然后关起来。”
望着向着大殿外走去的刘怅然,刘功成突然大喝道。
若是刘怅然偷偷向陈玄青传讯,那他丹鼎阁必将大祸临头。
“是!”
顿时,旁边两位金丹境冲出,刘怅然想要反抗,但却没来得及,便被对方封住了金丹。
随后将他身上所有传音玉简全部搜出。
“怅然,你如此心性,怕是在修炼界难以立足,指不定什么时候便被人害了,二叔知道你讲情谊,但修仙路上,情谊有个屁用啊?”
“为了造化,插兄弟两刀的事情还还少吗?”
“别说你们只是相识了几年,哪怕是一些相识几百年几千年的老朋友,面对危险之时,也是死道友不死贫道。”
刘怅然听着二叔的话,他不是不明白,但就是传个讯啊,提个醒啊,都不行吗?
刘怅然被带走了,刘功成叹了口气。
陈玄青的炼丹天赋他很看重,只可惜对方一首与他丹鼎阁保持着距离,虽然也会帮他们炼丹,但却一首不能为他丹鼎阁所用,成为丹鼎阁之人。
这样的人,等到实力强大之后,自然不会理会他丹鼎阁。
为了这等人,得罪一个血魔门,当真不值得。
“罢了,也算欠你个人情,你死后,我丹鼎阁会为你披麻戴孝,焚香送行。”
陈玄青并不知道寒江城内具体发生了什么事,他只知道血魔宗之人己经进城,此城己经回不去了。
“狗爷,我要杀了血魔门董虎等人,有什么办法?”陈玄青问道。
“那简单,让紫玉堂和孔霓裳随便一人出手,便可灭了他们。”老狗说道。
“他们的出手机会只剩下两次了,是保命的,现在我还没有到生死危机之时呢。”陈玄青不想浪费这两次机会。
“那没法了,你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。”
“若是利用那瘴气之地呢?”陈玄青回头望向那方圆几百里的瘴气之地。
“若是计划好,或许可成。”老狗若有所思,“但也有可能你被毒死。”
闻言,陈玄青点头,随后身形一闪,便离开了此地,找了一处无人之地,开始谋划计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