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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章 你哭了?(二合一4000字章)

祁照话落。

空气随之变得静默。

被Alpha的威压压制着的楼明月,反抗不得,只能瞪着眼睛不屈服地盯着面前的祁照。

祁照被他那埋怨斥责的眼神盯的一阵头皮发麻。

他伸手去捂他的眼,同时收起对他的压制:

“别这样瞪着我。”

祁照的态度软了些,连商量的语气都不自觉带上一丝乞求:

“只要你别想不开去清洗标记,你想要什么我都依你,成吗?”

楼明月深吸一口气,身上的不适感还在时刻提醒着他和祁照之间的关系。

他真的是厌恶极了身为Omega这种轻而易举便能被人随意掌控的感受。

可二次分化前,他明明也曾是一个高傲的Alpha啊!

凭什么一朝分化成了Omega,便要这样受制于人?

楼明月失望地闭上眼睛,不愿意回答祁照的问题。

可剧烈起伏着的胸口却说明了他此刻的内心其实并不怎么淡定。

良久,祁照掌心突地传来一股温润的湿意。

他一惊,迅速拿开挡在他眼前的手掌。

“你哭了?”祁照满脸惊讶。

看着眼前人泪痕斑驳的眼眶,祁照顿感惊慌失措,一颗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揪着一般,快要呼吸不上来。

他慌忙松开对他的钳制,一双手更是紧张到不知该放在哪里。

“你……你别哭啊。”

楼明月带着泪眼固执地瞪着他。

操!

祁照无比烦躁的抓了把头发。

以前也不是没有Omega这样对他哭过,可那时的他只觉得厌烦。

如今跟他哭的对象换成了楼明月,却让他生平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不知所措。

甚至恨自已当时为什么没有多学习一些哄人的手段。

“月月……”他不安地喊着他的名字。

楼明月闭眼仰头靠在门板上,连一个眼神都懒得丢给他。

祁照实在是没有办法了。

只能拉起他的手,沮丧地垂下头颅,态度卑微着:

“祖宗,算我错了,我向你道歉,你先别哭了,好不好?”

眼看楼明月不为所动,祁照无奈长叹了一口气,话语里满是认输的语气:

“或者,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?只要你说,我就去做。”

说罢,像是想起什么一般,他又紧跟着补充了一句:

“除了同意你去洗标记这件事。”

楼明月终于肯正眼看他。

“祁照。”他淡声喊着他的名字。

祁照惊喜抬头。

“我一点都不想再见到你。”

眼前人冷漠到没有一点感情的话语,成功让祁照脸上笑容顿住。

楼明月眸里的充斥着的陌生和疏离,就像一只大手,无形扼制着他命脉的同时也真切地刺痛了他的心。

是以,直到楼明月甩门离开,他都还怔怔地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。

自从那天沈既白答应了霍衍舟要举办婚礼的事,霍衍舟就一直在暗中筹备着。

不知不觉年关已近。

往年的沈既白,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,所以他对新年没什么概念。

不知道什么年夜饭,什么守岁,更不需要在过年期间提前准备什么拜亲访友用的礼物。

那时候,楼明月和做饭阿姨心疼他一个人,年三十那天也曾邀请过他到他们家里喊他们提前守岁过年。

可年三十是人家一家人一年内好不容易团圆的一天,他一个外人在那里算什么事?

所以他开口婉拒了。

最开始,做饭阿姨觉得过意不去,临走之前还会给他做好一桌子的年夜饭。

但第二年沈既白就不让她那么做了。

原因是他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东西,做了也是白白浪费粮食。

阿姨便问他不做年夜饭,过年吃什么?

他笑着指了指从楼下便利店买回来的速冻水饺。

阿姨立刻反驳说:那怎么能行?谁家大过年吃速冻水饺的?

沈既白只是笑了笑说:他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,早就习惯了。

阿姨拗不过他,便只好随他而去了。

但走之前却会提前为他包好一整盘的饺子,还不忘写下便签提醒他到时候记得吃。

沈既白一个人的时候,晚餐向来都是很简单的。

他平常也没什么业务的娱乐活动,即便是除夕夜,沈既白也是早早看完书就上床睡觉了。

直到被夜里12点的新年烟火声吵醒,才猛然想来,原来竟是又过了一年。

但今年和以前似乎有所不同。

在老谭的安排下,他们别墅早早就挂上了红色的灯笼。

看着大家在别墅里忙碌的身影,沈既白没忍住问老谭:“这是在做什么?”

老谭拿着手里灯笼朝他笑了笑,“沈先生,马上就是新年了啊!”

沈既白一愣,一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。

可等反应过来后,他又立马想到了一个问题。

他和霍衍舟成了婚,是不是意味着今年要和霍衍舟一起过年?

既然和霍衍舟一起过年,那他是不是得提前给霍衍舟准备一些新年礼物?

一说新年礼物,他又想到了师父金荣和外公许延。

沈既白突然就有些头疼起来了。

这几位常年身居高位,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值钱的玩意。

可以他沈既白的财力,更值钱的东西他也拿不出来。

能拿的出来的东西又上不了台面。

于是,送什么礼便成了困住沈既白的难题。

也不知老谭是不是跟霍衍舟说了什么,到了晚上,霍衍舟一反常态的没有折腾他。

只是从他身后抱着他问:“新年马上到了,有没有什么新年愿望?”

新年愿望?

沈既白一怔。

他都已经多少年没有听说过新年愿望这个词了?

更别提现在都已经二十多岁了,心中早就没有那个概念了。

被霍衍舟这么一问,一时间他还真想不到自已有什么新年愿望。

儿时或许有过愿望,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蹉跎,那些东西早就被忘得一干二净了。

他摇了摇头道:“没有。”

随即他又立刻反问霍衍舟是不是有什么新年愿望。

霍衍舟没回答他的问题,只是揉着他的头发岔开了话题。

“明天带我去拜访一下妈妈和外公吧?”

闻言,沈既白身子一僵。

.

沈既白一直都觉得自已是不孝子!

先是妈妈沈婉被任天奇养在外面的小三活生生给气死,然后外公沈归辛苦打拼来的家业也落到了仇人的手上。

如今,沈家只剩他一个人活在世上。

年少的他没有能力,大仇不能得报,整夜寝食难安。

到了现在,十几年过去,尽管他已经拼尽了全力在成长,可他仍旧没有跟任天奇抗争的资本。

眼看着仇人拿着他们沈家的东西任意挥霍,心安理得的霸占着他们沈家的财产。

但沈既白却没有任何办法让他们得到该有的惩罚。

仇人至今都还在逍遥法外,所以他又有什么脸面去见妈妈和外公?

对他们多一分愧疚,沈既白便多了一分鞭策自已向前的动力。

是以,这么多年来,他一直都在刻意躲避这个事情。

但他没想到霍衍舟会突然提起。

沈既白沉默着,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。

霍衍舟轻声解释:

“明天就是外公沈归的忌日。”

沈既白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,“你怎么会知道?”

霍衍舟淡淡地说:“外公今天刚给我打了电话,问我们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祭拜。”

沈既白抿唇没接话。

“以你的性格,祭拜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会忘记?既然你没有准备,只能说明你根本就没打算去。”

人家都说,老天是公平的,为你打开一扇窗的同时,也会为你关上一扇窗。

但沈既白怀疑,老天是不是背地里偷偷给霍衍舟开了两扇窗。

因为有些时候的霍衍舟真的有点聪明过了头。

就像现在,沈既白哪怕是想继续装糊涂下去,恐怕都不行了。

霍衍舟还在继续劝他,“小白,这么多年了,是时候该放下那点强加给自已的压力了。”

“去看他们一眼吧。”他说,“或许他们也很想见见你呢?”

有时候可能不是不想去。

而是没有人替他开这个口。

年复一年的过去,沈既白就更不知该用什么理由去看他们了。

霍衍舟虽然不想让这件事成为沈既白心中的遗憾。

可他也不会强迫沈既白。

如果沈既白拒绝,到时候他会用其他的理由回绝外公的请求。

沈既白闭口不言,霍衍舟便陪着他一起沉默。

良久,他才从沈既白口中听到极轻的一声:“好”。

霍衍舟反握住他的手,“别怕,有我陪你一起。”

当年沈归和沈婉出事的时候,沈既白还太小。

沈归去世的时候,沈婉还在世,沈家大部分资产还掌握在沈婉手里,他的后事也是沈婉一手办下来的。

轮到沈婉的时候,沈家便只剩下了仅有五岁的他。

当时沈婉的事情闹得不小,任天奇为了不被人戳脊梁骨,即使再不情愿,也不得不出钱给沈婉买墓地。

当然,出的自然还是沈家的钱。

任天奇是入赘的,娶沈婉之前,他手里没有任何的资产,只是个一穷二白的臭小子。

任天奇很怕沈归,沈归还在世的时候,他每天就只是老老实实,兢兢业业守着自已的本分。

后来沈归去世,他便毫不犹豫地暴露了自已的本性。

背着沈婉,拿着沈家的钱,在外面养小三。

喻晴便是他养的小三里众多的一个。

凭着点小手段,成功怀上了任天奇的孩子。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张狂地闹到了沈婉面前。

后来法庭上,喻晴一口咬死,坚称自已不知道沈婉有心脏病。

法官那边也是没了办法。

这种情况下,根本无法判定她是蓄意谋杀。

喻晴那边久久定不了罪,再加上她有身孕,法庭那边只得暂时放人离开。

再后来,就是任天奇娶她进门。

可以确定的是,喻晴当初去找沈婉闹之前,她是绝对知道沈婉有心脏病的。

所以当时的她才会抱着气死人的决心,直接把沈婉给气到断气。

沈既白曾经不止一次怀疑过,喻晴是不是受到了任天奇的指示,才会故意跑去刺激沈婉的。

但他找不到任何确切的证据。

他曾套过喻晴的话,但却被喻晴十分狡猾的避开。

再后来了,就再也找不到机会了。

第二天,两人起了个大早赶到了兰爵公馆和许延汇合。

沈归和沈婉的墓地不在一起。

沈归的墓地是沈婉出钱买的,买的是整个京市最好的地段。

沈婉的墓地,是任天奇为了不被人说闲话,忍痛割肉买下来的,地段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
不过他们此行主要还是为了祭拜沈归而来。

一下车,许延就直奔沈归的墓碑处而去。

沈归的墓碑前很干净,墓碑上的墓铭油漆这么多年过去了,依旧清晰可见。

沈既白都不用猜,一眼就知道这里被人打理的很好。

而会花费心思打理的人……

沈既白突然想到刚才许延下车时轻车熟路地摸到沈归墓碑的模样。

心底多了一丝了然。

由许延打头,在沈归的墓前放了一束花。

沈既白紧随其后。

把手里花放下后,他跪在地上隆重地朝着沈归磕了三个头。

霍衍舟上前扶起他。

等他好受一些,才捧着花走近,将怀里的花恭敬且郑重的在沈归的墓前放了下来。

所有事情做完,许延开始赶人了。

“你们先走吧,我跟老朋友说两句话。”

两人没多说什么,跟许延告别后转身离开。

刚坐上车,车辆便发动了。

沈既白疑惑看向霍衍舟。

“去看妈妈。”霍衍舟表现的很淡定。

“你……”沈既白惊讶。

霍衍舟解释:“我们两个成了婚,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,我喊阿姨似乎有些不太合适。”

虽然霍衍舟说的没错,但沈既白还是有些不习惯。

想了想,霍衍舟这种做法,又何尝不是对他和沈婉的一种敬重呢?

所以也就由着他去了。

沈婉的墓不仅偏远,墓地也更萧条。

因为不常有人打理的缘故,墓碑上已经落了一层灰。

霍衍舟十分贴心的递来了一块白色方巾。

沈既白接过,蹲下身用方巾轻轻掸去最上面那层灰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