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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 章 生病

他让步,云予薄瞥他一眼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。

祁昭浅松了一口气,摆手一脸疏离道:“无事。”

她面上冷漠,在众大臣看来,祁昭浅有时像个软柿子一样好拿捏,有时却又主见自立,云予薄教出来的,哪哪都有她的影子。

下朝后,文武百官退去,祁昭浅回了书房,而云予薄则是坐在她对面。

窗外是簌簌细雪,屋中香炉上飘着缕缕青烟,暖意将寒气吹散,但云予薄却觉得头越来越重,脑子晕乎乎的。

想到回来的路上,祁昭浅还打了好几个喷嚏,只得把身上披着的斗篷裹得更紧些。

这种天气,要是生病了会很难受的。

她一侧头,云予薄在她身后,跟她隔着好大一段距离

祁昭浅很奇怪,每次都是她追赶云予薄的步伐,现在这样她还有些不习惯,索性停下来等着云予薄。

云予薄的发上和肩上都落了细雪,本来出来的时候祁昭浅寻思给她打个伞,但云予薄只道了一个不必,留祁昭浅一个人拿着伞无措的站在原地。

索性她也没拿伞,打算陪着她一起走回去。

云予薄今日走得很慢,慢到祁昭浅故意停下步伐来等她,问她是不是有心事。

“帝师,你不开心吗?还是哪里不舒服?”

祁昭浅看着她走得越来越近,有些担忧的问了出来。

云予薄张了张嘴,轻轻摇了摇头。

她不想说话,一句话都不想说。

浑浑噩噩,细碎的雪落在脸上有些冰,云予薄眼中只有苍茫的一片白,身体有些无力。

好想,好想睡一觉……

见她不想搭理自已,祁昭浅有些沮丧,但还是厚着脸皮说着,不想气氛太僵。

她在想,是不是因为今日她在朝堂挑明了让那些人别盯着她侍君的位置,所以云予薄生气了。

毕竟……云予薄也想让她找侍君。

“帝师,谢谢你今日在朝堂上所说,不然,我都不知该如何婉拒顾锦竹。”

其实祁昭浅知道,但还是说不知,她藏拙不是一日两日,更不想卷进太多,不如把这个机会拿来夸云予薄。

云予薄看她一眼,没说话,继续朝前走。

她走得实在是慢,祁昭浅忍不住小声催促。

“帝师,现在雪薄,化了会沾湿鞋袜,走快些回屋吧,而且,好冷。”

“帝师,今日的功课需要我抄些什么?今日帝师要教我什么?”

祁昭浅在她身旁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,云予薄头晕得厉害,烦闷的说出一句。

“闭嘴,话多。”

她不想说话,还觉得祁昭浅聒噪,简直吵死了。

祁昭浅识趣抿唇,老实跟在她身后不再言语。

自回了书房,祁昭浅便没有说过一句话,她坐在位置上看着云予薄,而云予薄一直低着头,眼睫微颤,表面上是在专心致志看书,其实很久没有翻页了。

云予薄脸色有些发白,祁昭浅有些不放心。

虽然云予薄对她没什么好脾气,不过关怀还是要装一装的。

她走到云予薄的面前,呈半跪姿态,小心的抽走她手里的书。

那书在那页上已经很久未曾翻动了,她怀疑云予薄睡着了,甚至她在那摸鱼摸了半天一字没写,云予薄连眼皮都不曾抬过,压根不像平时一般恨不得全天盯着她的一举一动。

“帝师,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

祁昭浅把那书放在桌上,语气里都是关怀。

她看着云予薄,想要上手,又怕自已一时心急云予薄不领情,顺便她有些怂。

昨晚之事,云予薄没找她秋后算账,但可以看出今日她的心情一直低落着。

手中的东西被拿走,云予薄愣愣的,好半天后才嘴硬的摇了摇头。

“没有。”

她轻轻说出这么两个字,祁昭浅抿唇,伸出手用手背触碰云予薄的额头。

她的手很凉,但云予薄的额头却异常滚烫。

“好烫!”

祁昭浅皱眉,这是染风寒了?

云予薄感受着额间的冰凉,身子僵了僵,没有动作。

她自上朝开始就是观察云予薄,发现今日她一直在强撑着,难受也不愿说。

这家伙,就那么撑了一早上!

“帝师!你难受怎么不说!我去叫荼箐!”

祁昭浅着急,她摸完云予薄的额头,又顺道摸了一把云予薄的脸,发现都很烫。

“不需要,我……无事。”

不知什么时候开始,云予薄的声音有些沙。

云予薄察觉了她的动作,用了丝力气打落她的手。

很轻,祁昭浅没有感觉到疼。

“大胆,别碰……别碰我。”

云予薄眼中都是烦闷,语气却有气无力,祁昭浅看着她,眼里闪过一丝不悦。

不准碰?那她偏要碰。

“我这是关心帝师,帝师怎么不领情?”

祁昭浅委屈说着,又上手摸上云予薄的脸。

云予薄的脸很滑,触感很好,祁昭浅借此机会,小心翼翼用手抚摸上她的脸颊,甚至轻轻划过耳垂和下巴,触碰自已以前从未触碰到的地界。

此刻,云予薄压根躲不开,她听着那话,抬眼看祁昭浅,有些羞愤。

感受着脸上的冰凉,她微微垂眼,哑着声音开口。

“把你的……狗爪子拿开,不然一会给你剁了。”

就算难受,她说话也毫不客气。

她这话说得断断续续,脑子里更凌乱一分。

祁昭浅讪讪收回手,朝门口喊了一声。

“传御医,让荼箐快过来!”

“是。”

她说完这话,门口的侍从立马去叫人。

“帝师,别生气,我只是想让你好受一些而已。”

祁昭浅一脸诚恳的说着,云予薄显然不信。

云予薄晃晃悠悠的想要站起来,祁昭浅皱眉,赶忙按住她的肩膀。

“帝师,你坐下不要起来,荼箐一会就过来了!好不好?我很担心你。”

云予薄抬眼看着她,许久之后,仿佛是用尽了全身力气,只说了一个字。

“滚。”

祁家人,不配碰她,真让人恶心得想吐。

她说完这话后阖眼,只觉得天地在旋转,她不去看祁昭浅,亦不想要她的关怀。

她乱得厉害,很乱很乱。

祁昭浅身子僵住,听见这句话之后,她眼里的关怀荡然无存,取而代之的,是讥讽嘲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