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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 章 怪罪

“我看见母妃了,母妃来接我了,哥,这些年,妹妹拖累你良久,对不起,以……以后,要好好活着。”

祁昭谨慌乱的拿锦帕给她擦拭着,但越来越多,越来越多,然后所见。

这是祁昭夏的遗言,只见她的手慢慢没了力气,闭上了眼,靠倒在祁昭谨怀中,没了呼吸。

宫中御医还未赶过去时,祁昭夏便吐血断气,死在自家哥哥的怀中。

其实,若是没有云予薄的救济,她恐怕早就折了,若是当年祁昭谨没有帮助云予薄,她的下场,恐比现在更为凄惨。

她是一朵无名的花,身在皇家又能如何,不也无能为力,若不是有自家哥哥的庇佑,又能比那些在战乱中死去的皇子皇女好上多少。

当年祁渊十一子,现在,又少了一个。

“昭夏!”

当晚,幽王府都是幽王祁昭谨的呜咽。

第二日,祁昭谨一袭白衣前来皇宫报丧,他面容憔悴不堪,整个人都沧桑了几分。

明明前几日才见过,现在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。

祁昭谨看了看云予薄,眼底带上嘲弄,云予薄淡漠的看他一眼,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。

“帝师,谢谢你那么多年的照顾,此次,我才真正看懂了帝师,是如此狠绝,当真令人刮目相看。”

在祁昭谨看来,无论从哪一方面想,好像都是云予薄的过错。

云予薄克扣着药草,亦或者在药里下了别的东西,总之他的妹妹,是不在了。

现在,他无牵无挂,也不被束缚。

可往前看去,好像又怪自已,是自已要参与那场豪赌,是自已要还那个恩情,才将自已的妹妹拉入了火海。

这种时候他又怪自已无能为力,没有其余的办法去偿还那份恩。

祁昭浅坐在皇位上,手紧紧抓着龙椅,听见这话后,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云予薄,眼里都是奇怪。

祁昭谨话里面的意思很明显。

祁昭浅那眼神里是怀疑,可过一会儿又变成了坚定,仿佛在说云予薄做的吗?可她不是那样的人,自已应该相信她。

云予薄此刻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,她明明检查过了那药,时间也是卡的刚刚好,按道理不会出事。

她没有傻到亲自去弄死那棋子,然后给自已添堵,还被人在朝堂上阴阳。

祁昭浅虽然没有明确说出来,但云予薄早就无法忽略那眼神。

她冷笑一声,转头看着祁昭谨。

“幽王,怎么不把话挑明了说?我狠绝?那我前几年给药反倒是给错了?你妹妹的身体究竟如何你比我更清楚吧?我说过了宫中无药,有药我们第一时间也送去了,这点陛下可以作证,没药也能怪在我头上?幽王如此,是在威胁我?”

她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,没有在当年兵变时赶尽杀绝,反而让其活着和供药,如今还能怪到她头上。

药也检查了之后送过去的,若是她真的有过错,只能说是她克扣了几日的药材罢了。

而且,祁昭夏能坚持到现在,也算是同天抵良久,那几日的断药便送了命,只能说命数如此。

云予薄身后,也有不少人开口附和着,顺道觉得幽王有些无理取闹。

朝堂皆知云予薄掌权,自然也无人会出来给一个病逝的无用公主说话,都不想给自已带来麻烦。

祁昭谨压根儿找不到理由弹劾云予薄,只能把这件悲伤事咽进肚子。

他没有理由,更没有说法来证明不是自家妹妹的问题而是云予薄的问题,他如今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。

祁昭谨垂下了头,可眼底的怨恨怎么也藏不住。

“皇兄节哀,说到底,我还从未曾见过我那位姐姐,还是有些遗憾的,对了……”

祁昭浅本来说的比较悲伤,但话锋一转,凌厉起来。

“皇兄没有理由就不要肆意妄为说话,我听闻七公主病重已久,这有时候的天命谁又说的准呢?若你是怪太医院未曾将药材早送到,那些都是朕手底下管辖的,是在怪朕吗?若你觉得是药有问题,当时朕也在一旁一起看,皇兄若是怀疑,大可以全盘搜查,可这药又不是单经过了我们的手,你府中也有那么多的人。”

祁昭浅看着他,对他说云予薄这件事很不爽。

她随意安慰了两句,后面便是给云予薄说话。

云予薄有些意外,默默看着她,手紧紧握拳,心绪不宁。

祁昭谨咬牙,只道:“不敢,陛下,臣不是那个意思,臣只是一时太过难过。”

“好了,朕知道,乏了,后续的事,宫中会有专人处理,都退下吧。”

祁昭浅赏了些东西给幽王,安慰他不要太过难过。

丧礼未曾大办,这位公主就如当年的祁昭浅一样可有可无,幽王府又无势又无钱,只修了墓。

她还算幸运,能入墓葬,先前的那些皇子公主,有些连尸骨都没有找到,有些早就变成了碎片。

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,祁昭谨又回到了幽王府,闭门不出。

到了月底,难得天晴几日,宫中的薄雪全部化了,祁昭浅看看窗外,又看看在屋子正在看书的云予薄,忍不住开口。

“帝师,今日外面天气甚好,出去走走吧,我感觉我俩要发霉了。”

她一脸期待,云予薄翻书的手顿了一下,抬头看了看窗外。

冬日的暖阳难得,北陵总是从入冬开始就一直冷到开春,除去上早朝和休息片刻的时间,她和祁昭浅已经在屋中待了半月有余,也难怪她想出去。

祁昭浅的胆子倒是大了些,不再畏畏缩缩,在云予薄的默认之下,同云予薄关系更近了一分,但是又不敢太过放肆,顶多有意无意的触碰,小心翼翼的靠近云予薄,观察她的眉眼。

云予薄总问祁昭浅及笄礼想要如何过,祁昭浅都含糊着说听帝师的。

那日祁昭浅不在,云予薄又在那暗格中窥见了新的话语。

“其实和帝师一起过就好,无论是什么,都只想和帝师一起过,只想在帝师身边,及笄礼时该许三个愿望,还未想好,不过算起来,倒还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专属于自已的宴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