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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6章 别扭

但是她又克制住自已,只轻轻摇了摇头,未曾哄人。

先前她在周寻暖跟前说的那些,她脑海之中挥之不去,一直都记得。

自已说出来的那些话,自已就应该做到不是吗,周寻暖,也为这件事而来。

周寻暖怕她感情用事,耽误良机,而自已,又怎么能去辜负她们的信任。

她不该去在乎一个棋子的感受,可下意识又忍不住,她得克制着一点才行。

云予薄咬牙,心道已经可以开始安排人,现在便好好谋划准备。

祁昭浅见她不再搭理自已,觉得自已一整个透心凉。

自已也没有说错话吧?还是说哪句话又惹得她不高兴了?可是她说的这些话都很有分寸呀!

祁昭浅想不明白,她试图同云予薄亲近些,但都以失败告终。

云予薄不敢看她,不敢同她讲话,在克制,在顾忌。

是因为那个周寻暖?自那人来了以后,云予薄就变得非常奇怪。

不行……她得再做出些行动才行,计划不能落空,也不能失败。

祁昭浅咬牙,在书房里,她时不时就找着理由同云予薄亲近。

祁昭浅整日都在嘘寒问暖,特别殷勤,但是云予薄的反应都淡淡的,在刻意逃避着她的好。

“帝师,你冷不冷?要不要我叫人再加些炭火?”

“不冷,不必。”

“帝师,我给你添茶,对了,昨日学的文章我已经会背了,一会背给帝师听。”

她凑近云予薄,云予薄却毫不留情的推开了她,甚至用眼神警告她不许离那么近。

“好,你且背,我听着,站那儿背就好,无需靠太近,我听得见,若是背不出来,那就抄一百遍。”

祁昭浅尴尬的笑了笑,浑身都是一股阴郁气息。

若是换做前几日,她还可以扑到云予薄怀里撒娇,云予薄也会温柔的同她说话,怎么可能会隔着那么大一段距离,显得生分疏离不少。

祁昭浅就不信了,她倒是看看云予薄能忍到什么时候。

她慢悠悠的背诵,最终在自已的胡思乱想下成功卡壳了。

“呃……背不出来了。”

祁昭浅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,云予薄动摇了三秒。

“算了……背不出来就背不出来,无需抄,过去那边继续读吧。”

她说完这话,祁昭浅垂眸,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回了自已位置。

云予薄看着她身影,告诫自已不该心软,又或者不该拒绝她……

在晚膳时,祁昭浅给云予薄碗里夹菜。

“帝师,尝尝这个,你先前最喜欢吃的,我特意吩咐膳房做的。”

祁昭浅没忍住,给云予薄夹了她喜欢的菜送到她碗里,并且一脸期待的看着她,希望她能夸夸自已。

云予薄看着碗里的菜,没有拒绝,只是轻轻嗯了一声,没了下文。

祁昭浅讪讪的,没说什么,一个晚膳吃的沉闷又压抑。

但是直至晚膳用完,祁昭浅夹给云予薄的菜,云予薄都没有动过,还完完整整的摆在碗里。

这已经变相说明了,她在拒绝祁昭浅的好,并且表示不会接受。

祁昭浅看着那菜,苦笑一声。

那么多天的努力,难道要因为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而功亏一篑吗?

祁昭浅低下了头轻叹一口气,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已的失败和无奈。

看着她故意逃避,故意让自已难堪,祁昭浅整个人都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,再难打起精神。

云予薄这人,果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,而且毫无征兆,猜都猜不到。

云予薄放下筷子后,冷淡道了一句:“臣吃饱了,陛下慢慢吃,臣先走了。”

她见不得祁昭浅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,觉得心里闷得慌。

她说完这句话后起身准备离开,祁昭浅看着她的背影,难受的喊出声。

“帝师。”

这话语里夹杂着淡淡的悲伤,云予薄停下的脚步。

她的手在袖子里紧紧握拳,但是并没有回头,一直在克制着自已回头的冲动。

“作甚?”

她故作从容的问祁昭浅,祁昭浅想了想,从旁边捞过披风,走到了她面前,笑了笑。

“外面风雪大,帝师要走的话还是披上披风吧。”

她送到云予薄手里,转身回了位置,没有再说别的。

云予薄微愣。

她还以为祁昭浅会耍无赖挽留自已,毕竟她始终都是小孩子性子。

但祁昭浅没有,只是关心她 ,怕她受冻。

云予薄看着手中的东西,沉默了半晌。

这么做,到底是好是坏。

她在逃避,在刻意的让自已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和心态。

但是做不到,目光和心思都会被无条件的吸引,让她有些煎熬。

“好。”

云予薄最终应了下来,拿过来披在了自已的身上。

祁昭浅看着她的背影,唇角微微勾起。

云予薄忍得也够辛苦吧,明明在意的要死,还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。

披好披风之后,云予薄没有任何停留,毅然决然走了出去,消失在风雪中。

有些时候,逃避往往比正面面对要简单很多,毕竟正面面对时,要应对的可太多了。

祁昭浅目送她离开,眸子暗了暗,又释怀了不少。

云予薄是一个极其矛盾的人,她早就知道,但是给自已的时间不多了,她不能再拖下去。

是夜,云予薄在自已屋中写了密信,让暗卫送出了皇宫,送去维系她的各个大臣之家。

顺便让贺家准备兵力部署,在皇宫每个地方都安排好人。

她坐在桌前,烛火映照在她脸颊上,眼神冷漠而孤傲,尽管举止平静,可身上那股凌厉气质还是不敢让人亵渎。

凡兵变必然有伤亡,这是在所难免的,她要做的便是把伤亡降到最低,又要让天下人臣服。

无论如何,总得舍弃一些,而祁昭浅,就该是最先被舍弃的。

可……可为什么,想要两全其美。

太难了,她不能对不起药月谷的人,可祁昭浅,又满心满眼都是她。

正当云予愁怅之时,门被敲响。

“咚咚咚——”

声音很轻很轻,有人小心翼翼的敲着。

屋外寒风凛冽刺骨,云予薄微愣,奇怪着谁会大半夜拜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