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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 还太嫩了!

主将被制服活捉,致使仙石城派出的其余武士皆大为受挫,纷纷败下阵来。

——当然,这也是蒙墨早有安排的。

令蒙墨有些不忍的是,场上拼杀的双方武士果然还是有的血溅沙场,当场断气。

然而在阿兹特克人的信仰当中,战死是人类最高的荣耀,所有战死的武士与因分娩而死去的女性,都将在死后前往左蜂鸟掌管的荣耀天堂享受极乐。

这些死去的勇士们,可以安息了。

这一天的决斗已经结束,结果非常鲜明:藤花的军队取得大胜!

眼见此景,藤花一方的人纷纷高声欢呼起来!

而藤花手下那些上场的武士押着他们活捉的仙石城武士,欣喜若狂地回到己方阵中!

蒙墨却远远地观察到,位于军阵最前排的藤花有些颤抖,脸色很不好看,甚至有一点想要呕吐的样子。

有着蒙特祖玛原先记忆的蒙墨很快判断出来,这是人第一次上战场时的反应。

很显然,藤花没有见过战斗与死人的场面。

就在这时,仙石城大军当中,不少对这个结果相当不满的武士很快躁动起来,似乎是要为那一百位同袍报仇雪恨!

蒙墨却立即将手高高举起,大声说道:

“我军败了!我们愿战服输!立即全面停止我们的特别军事行动!”

大话事人下了这样一道命令,使仙石城那批蠢蠢欲动的武士们将一口气硬生生憋了回去。

只有大话事人暗暗地在内心当中大笑起来。

当夜,两军各自在小丘城外安营扎寨,蒙墨则让鹰落与花服留在自己的营帐中议事。

“虽然知道陛下的策略,但我还是为黑花亲感到不安。”营帐当中,鹰落坐立不安。

花服则一脸放松地说:“鹰落大人大可不必焦虑,我想,藤花应该不会坚持继续战斗了。”

鹰落皱起眉头,“为什么?”

花服回答道:“原因在于藤花的表情。

“在战斗开始之前,我受陛下指令前去约战,我可以看到藤花那颐指气使的模样。

“但在战斗过后,藤花却完全没有赢得战斗的喜悦之情,反是看着战场上的尸体与血迹一脸难受。

“不难判断,杀人与伤人,并非这位年轻人所愿。”

说是年轻人,但蒙墨知道,藤花其实与鹰落年龄相仿。两者在勇气方面却天差地别。

小丘城是一座以诗歌闻名的城邦,前两任先王斋狼与斋爵都留下了大量脍炙人口的诗作。

他也听闻嫩芽也曾作过一些诗,在文学方面的潜能曾得到过父王斋爵的认可。

而斋爵与原来的蒙特祖玛有些嫌隙,其中一个原因在于斋爵认为自己年龄大了,更希望享受和平,不太愿意跟随仙石城出兵征伐。

他那一百多名孩子显然也受到父王的影响,更加热爱和平与文艺。

“花服所说,也正如我的推断。”蒙墨开口道。

鹰落试图提出自己的理解:

“也就是说,藤花虽然纠集了这么庞大的军队,但他实际上只是在虚张声势,想通过这样的气势,把他的兄弟和城内的贵族们吓到,从而将王位让给他?”

蒙墨回答说:“这不是没有可能。今日我们所见的一切,都说明他和他的人,并不想拼死血战。

“如果不是黑花那相当有技巧的诈败,那么只怕我们可以轻易地将他们击败,使藤花彻底放弃争夺王位的念头。

“这样一来,嫩芽将会大获全胜,但我们也将失去从中调解从而削弱小丘城的机会。”

“原来这才是陛下最终的目的!”鹰落惊叹道。

稍稍沉吟后,鹰落才再度开口:“的确,三方僵持的场面,对于我们仙石城而言才最为有利。

“在此之前,我没有料到陛下设计了这么复杂的计谋和这么长远的规划。

“之前您要求黑花诈败,我还以为是有别的目的。”

蒙墨笑了笑,“你还年轻,也太耿直,这也是我这几次都要将你带到现场来的原因。”

鹰落点头承认,随后向大话事人单膝下跪,低头说道:

“我会认真学习向您这样优秀的统治者虚心学习。

“自从您封我为雄鹰领主之后,我一直都在思考着如何当好一个领主,现在我有一些理解了,必不会浪费您的苦心!”

就在这时,有亲卫在营帐外报告称,藤花派了使者前来。

花服笑了笑,“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。”

蒙墨让两人在帐内两侧坐下,而后便让来使入帐。

使者声称:“藤花殿下不希望打一场没有意义的战争,让阿兹特克三城同盟互相消耗,他更希望通过谈判来解决问题。

“同样的讯息,藤花殿下也派出使者进入小丘城去传达了。

“藤花殿下希望明天在约定的时间、地点,三方展开和谈,用谈判来解决问题。

“希望大话事人能够应承,使我们小丘城和仙石城能够尽快恢复和平!”

蒙墨自是对此态度积极,温和地给出了答复:

“没有问题,明天我将会亲自去到谈判现场,与藤花亲、嫩芽亲一起,将这次的矛盾得以彻底解决!”

得到蒙墨的肯定答复,使者便欣然离去。

打赢了战斗,形势大好,却主动求和,这种行为搁别的语境下必是人们难以理解的,甚至可能觉得这藤花岂不是失了智?!

但蒙墨知道,这对于藤花而言是相当合理的选择。

一方面,小丘城防御力量充足,藤花一时半会儿难以攻克;另一方面,藤花应当也很明白,自己纠集的所谓十万大军不过是东拼西凑的乌合之众,没有多少真正能倚仗的战斗力。

这个时候仙石城派出大军前来救援,藤花见识过真实的战争是何模样之后,自是要对战争的后果再掂量掂量。

趁着今天打赢那场小规模的约战,藤花与蒙特祖玛默契地演上一把,以此作为筹码趁机和谈换取利益,才是正路。

若是拖到未来真的双方杀至眼红耳赤无法收拾,他藤花终会吞下战败苦果!

揣摩清楚藤花的心理之后,蒙墨对第二天的和谈有了更大的信心。

这正是他期望的最佳局面。

“那么接下来,我们今晚要做的,便是准备好我们仙石城提出的方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