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星禾眼眶发酸,她以为原主的兄长不过是得罪人而己。
在她穿过来的时候己经被关进来有些时日了,母亲也同原主说过,大理寺给她回复就是将人带回去调查,查清楚自会放回。
起初母亲也没那般着急,她穿过来后本想着站稳脚跟摸清楚状况再去查兄长之事。
便第一时间给了母亲银票去打点,想着兄长能在狱中好过些,若不是她追问母亲还不知道银子被收却没见到人的事。
没想到兄长二人竟被虐待至此,这又怎会是普通的查案,分明是公报私仇。
是她大意了,早些询问母亲也不会来的这般晚。
“大哥,你怎么样?”宋星禾连忙将宋景辉微微扶起。
从袖中摸索出一瓶水,随后拧开盖子喂到宋景辉干到起皮发白的唇边。
宋景辉在接触到水的那一瞬,立刻抬起头急切的想要一饮而尽。
“咳咳~”宋星禾喂一部分后便将瓶子了放下来,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,“大哥慢些喝。”
这是她空间内的井水,利于恢复身体气力,对于大哥这种久未得到营养之人,有着较好的作用。
这帮不是人的东西,连口水都不给他们喝。
“给你二哥也喝一些,他快扛不住了。”
宋景辉将水瓶推向身侧依旧昏迷不醒的宋景明,眼神流露出一丝悲哀。
宋星禾忍住发酸的眼眶点头,轻轻放下宋景辉,紧接着走到宋景辉身边,“二哥,二哥?”
任凭她叫了几声也未能得到宋景明的回应,宋星禾赶紧将水倒在瓶盖里先是浸润他干涸的嘴唇。
再一点点将水喂进他的嘴里,但也只能喂进去一点。
宋星禾眉头紧拧,二哥的身体远没有大哥看起来要好,额头滚烫,面色发红,一看就是发了高热久久未退的样子。
她连忙掀开二哥上身的衣服,入目便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,皮开肉绽都不足以形容。
新伤摞旧伤,脓肿发炎溃烂的伤口,应是因着方才狱卒给换衣动作太大。
不管不顾又扯开了不少刚刚愈合的伤口,还留着暗红色的血和脓水。
宋星禾强忍着心中的愤慨将衣服盖上,隧用宽大的袖口遮掩给宋景明诊脉,须臾,眉头越皱越深。
一脸不忍的看向闭着眼睛的宋景明,二哥若是得不到好的治疗怕是要挺不过去了。
她收回手,接着又给大哥诊脉,还好,大哥的身子倒没有如二哥那般,不过也没好到哪里去。
袖子下的手紧了又紧,随即怒目瞪向垂首一言不发盯着脚尖的钱狱丞。
“钱狱丞,本王妃的兄长到底所犯何事,竟得你们这般大刑伺候,别以为给他二人换身干净的囚服就能抹去他们身上的伤,
今若是不能说出个让人信服的理由,本王妃绝不会善罢甘休,就算闹到皇上那里,你们谁都别想讨到好处!”
宋星禾猛地站起身,袖子甩过衣摆,看向钱狱丞的目光锐利如刀,仿佛要将他心底的秘密洞穿一般,冰冷刺骨。
陆昀昭还从未见过宋星禾这般模样,原来她生气起来竟是如此令人胆寒,这点倒是像他。
秋高闻言立刻抽出腰间的佩剑,倏地搭在了钱狱丞的颈间。
钱狱丞脚下一软,‘扑通’一声跪在地上,终于知道了害怕。
昭王可是出了名的铁血手腕,杀人不眨眼,在边关的威名早就传遍京城。
即使一怒之下将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小狱丞杀了,圣上也不会真的迁怒于他。
倒霉的只有他自己,“回王妃,卑职也是按上面吩咐行事啊,宋氏兄弟二人不是卑职审讯,不关小的事啊!”
“哼~不关你事吗?兄长二人身上的伤,分明是每日都有新添,打人也不关你事对吗?
那你说说你是受谁的指使,本王妃去找他算账!”
宋星禾轻嗤一声,即使受了上面的安排,但打人绝对是这个狱丞干的。
他是看管牢房的牢头,又怎会不知道缘由!
既收了母亲给的银子还要下此狠手,那只能说明他本就个烂人!
“这、这,是大……”
“见过昭王。”
不等钱狱丞说完,甬道入口便传来一道浑厚苍劲有力的声音,嗓音中带着一丝丝不容置疑的傲然。
宋星禾眼神微眯,待人走近,这才看清,眼前之人身着暗紫色的官服,雀纹刺绣,头戴平角翅帽,脚踩黑皮履靴。
迈着西方端步,快步走来,但面上的威严不减,两只眼睛闪着精明的冷光。
这人莫不就是大理寺卿,宋星禾一瞧此人便不好对付。
陆昀昭眼眸幽暗,不经意打量了李怀亮几眼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李大人别来无恙。”
“不知昭王来此有何贵干,不如到前面一叙?”李怀亮双手作揖,面对陆昀昭不卑不亢。
“本王为何来此,想必李大人早就心知肚明,也不必拐弯抹角,就在此说吧。”
陆昀昭眼皮轻抬,没打算与之周旋,也没给他好脸色。
李怀亮一愣,显然没料到陆昀昭会如此下他的脸面,当即变了脸,语气不善。
“下官听闻昭王来此便匆忙赶来,就怕失了礼数怠慢昭王,并不知您来此何意,还请昭王明示。”
李怀亮瞥了眼跪在角落垂着头瑟瑟发抖的钱狱丞,眼眸微深。
不过一个被朝廷厌弃的异姓王,真当他还是那个手握重兵独占边关的大将军吗?
只要皇上不发话,他就回不去边关,皇后娘娘说的对,此子野心勃勃,绝不能让他有回去的机会。
陆昀昭挑眉,随即给了秋高一个眼神。
秋高立刻会意,长剑再次抵在钱狱丞的脖子上。
眼神一凛,恶狠狠的说道:“你来说,告诉你家李大人,王爷来此何意。”
钱狱丞身子抖得如筛糠一般,额上的汗珠更是如豆大般滚落在地。
立刻慌不择言道:“大、大人,昭王和昭王妃是来找您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