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的夜店灯光昏暗，空气中弥漫着酒精、香水和暧昧的气息。
陈然站在吧台边，低头晃着杯中的冰块，薄唇微微抿起，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慵懒。
他今天穿得比平时更松散一些，衬衫的扣子开了三颗，锁骨线条清晰，隐约还能看到纤细的腰。
“啧……”陈然舔了舔嘴唇，懒洋洋地倚在吧台上，看着舞池里疯狂的人群，心里却只想早点下班回去洗个澡。
“陈然，7号包厢，有人点你。”经理凑过来，冲他扬了扬下巴，“熟客，大方的那种。”
陈然挑眉，熟客？这年头，愿意砸钱又愿意规矩点的熟客不多了。
“行吧，我看看去。”
他拿起酒杯，迈着一贯的轻盈步伐朝包厢走去。灯光打在他身上，映出修长笔直的腿，腰部的线条因为轻微的步伐摆动，显得更加纤细流畅。
他走路的姿势向来有点漫不经心，却又带着点刻意的节奏，让人忍不住去盯着他的腰看。
推开包厢门，陈然笑意得体：“这么晚了，怎么想到点我？”
包厢里坐着一个男人，四十岁左右，西装革履，脸上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。
他是陈然的熟客，姓高，几乎每个月都会来光顾一次。最重要的是——出手相当大方。
高总抬起头，目光带着点侵略性地在陈然身上扫了一圈，语气暧昧：“这不是想你了吗？”
陈然笑了笑，语调轻柔却带着点戏谑：“哎呀，那我可真是受宠若惊。”
他轻巧地坐在沙发扶手上，身体微微前倾，单手撑着下巴，一双修长的腿随意地交叠，姿势懒散又带点诱惑。
但他心里清楚，高总是个喜欢肢体接触的人，这种人，太主动会让他觉得容易拿捏，太冷漠又会让他没了兴致。
所以，要拿捏住那个分寸，给点甜头，又不让人得寸进尺。
高总看着陈然，笑得意味深长，伸手拿起桌上的酒杯，递了过去：“陪我喝一杯？”
陈然接过酒杯，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对方的指节，带着点刻意的暧昧。他抿了一口，眉眼弯弯地看着高总：“高总今天喝了多少了？看起来心情不错？”
高总靠近了点，借着酒意笑道：“有你陪着，心情当然好。”
说完，他的手顺势搭上了陈然的腰，轻轻地了一下。
陈然表情没变，心里却迅速评估着该怎么应对。躲开？太生硬，会破坏氛围。让他继续？那他下一步可能就要试图往上摸了。
于是，他微微一笑，抬手不着痕迹地覆上高总的手腕，稍稍用力，将那只手轻轻地推了回去：“高总，您这是喜欢我，还是喜欢我的腰啊？”
高总愣了一下，随即哈哈一笑：“当然是喜欢你。”
陈然眼神微微一挑，语气故作委屈：“那你怎么总是先摸我的腰，不摸我的心呢？”
高总被他逗得一愣，随即笑得更开心：“你这张嘴啊，真是让人又爱又恨。”
“那可不是。”陈然悠然地靠在沙发上，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晃了晃，“要不然，我怎么能哄得您这么开心？”
高总看着他，眼里闪过一丝玩味：“那你说说，我该怎么才能摸到你的心？”
陈然笑得意味深长，轻轻叹了口气：“得看诚意。”
“哦？”高总饶有兴趣地看着他，“那我的诚意，得怎么表现？”
“至少——”陈然拖长音调，慢条斯理地伸手捏住了高总的领带，缓缓收紧，然后微微一笑，“不能只想着动手，得先动心吧？”
高总盯着他，似乎有点被他这举动撩到了，眼里多了几分炽热。但陈然却在这个时候轻轻松开了手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，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。
高总盯着他看了两秒，最终笑着摇了摇头：“小狐狸。”
陈然眉眼弯弯，笑而不语。
高总盯着陈然，眼神里带着一点醉意，也带着几分试探。他笑着靠近了一点，语气暧昧：“小狐狸，你这话听着像是在勾引我啊？”
陈然拿起桌上的酒杯，轻轻地摇晃着，他微微一笑，眼神里带着点无害的天真：“高总，您这么说，可是让我害怕了。”
“哦？”高总饶有兴趣地看着他，“你还会害怕？”
陈然轻轻抿了一口酒，故作委屈地叹了口气，语调缓慢又带点撒娇的意味：“当然啊，我这么瘦，风大点都能吹跑，哪能比得上您这种社会大哥，能一只手把我拎起来。”
高总被他逗得大笑，顺势伸手摸上了他的腰：“还真是细啊。”
陈然心里“啧”了一声，面上却只是微微一挑眉，笑得云淡风轻：“高总，您这是在确认我是不是吹牛？”
“不是，”高总靠近了一点，低声道，“是在感受。”
陈然笑意不变，心里却开始思考该怎么优雅地把这只手从腰上挪开。高总这人虽然喜欢动手动脚，但也不会太过分，毕竟还是有点分寸的。
不过，像这样若有若无地试探，确实挺让人头疼的。
他眼珠子一转，灵机一动，突然叹了口气：“高总，您说——”
“嗯？”高总看着他。
“我是不是太瘦了点？”陈然自顾自地感慨着，伸手轻轻捏了捏自已的腰，“您看，都没什么肉。”
高总愣了一下，显然没想到他会自嘲身材。
“您这么一摸，我都开始有点焦虑了。”陈然继续装模作样地低头看了看自已，皱着眉自言自语：“要不要去增个肌，练练马甲线？”
高总哭笑不得：“你这身材还增肌？”
“可不是嘛，”陈然叹气，“最近我室友都嫌我太瘦了，说风一吹就没了。”
高总挑眉：“哦？你室友？”
陈然顺势一脸无奈地抱怨：“对啊，他每天都逼我吃高蛋白，说我这样不健康。”
高总看着他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，突然觉得有点好笑，刚才那点暧昧的心思反倒被冲淡了不少：“你室友男的？”
“当然啊，”陈然眼神无辜，“而且是个体育生，比您还能掰手腕的那种。”
高总顿了一下，仿佛在脑海里想象那个画面，然后突然哈哈大笑：“行吧，那你还是多吃点。”
陈然心里暗暗得意，面上却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：“高总，您今天开心吗？”
高总看着他，笑着摇了摇头：“你这小子，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。”
陈然微微一笑，举起酒杯：“那是当然，毕竟神秘感才是吸引人的关键嘛。”
他轻轻晃了晃杯中的酒，然后优雅地抿了一口。
高总喝了口酒，视线不动声色地落在陈然身上。他慢慢靠近了一点，声音带着几分戏谑：“神秘感确实吸引人，不过，小狐狸，你知道吗？”
“嗯？”
高总缓缓地伸出手，轻轻地绕过陈然的肩膀，似有若无地凑近了一点，声音压低：“有些人，越神秘，越让人想吃掉。”
陈然闻言，嘴角微微勾起：“哦？那高总要是把人家吃掉，以后谁来陪您呢？”
高总被他的反问一噎，随即笑出了声：“你这小子……哈哈哈”
“没办法……”陈然无奈地笑笑，仰头又喝了一口酒，在这行混，脑子慢了，容易吃亏。
高总盯着他看了几秒，突然低头轻嗅了一下，似乎是在闻陈然脖子上的气味。
陈然心里瞬间警铃大作，面上却不露声色，甚至还故意偏了偏头，似乎是随意地露出一点脖颈线条，声音慵懒地问：“高总，我身上很香？”
高总的呼吸明显顿了一下：“嗯……有股淡淡的香气。”
“哦，估计是沐浴露的味道。”陈然笑着说，“我今天特地选了个柑橘香的，您喜欢吗？”
陈然微微侧身，顺势拿起酒杯，轻轻晃了晃，语气随意：“不过高总，您这么闻，容易让人误会啊。”
“误会？”
“当然啊，您喜欢什么味的香水呢？我给您推荐。”陈然语气懒洋洋地笑道。
高总一愣，伸手拍了拍陈然的肩：“行啊，小狐狸，但是有你体香的香水了找不到了。”
过了一会儿，高总突然抬起手，似乎是要摸陈然的腰。
陈然心里疯狂计算着对策，眼角余光已经瞄准了角落里的一名服务生。
就在高总的手快要落下来的瞬间，陈然忽然眼神一亮，朝那边挥了挥手：“阿伟，过来一下！”
那名服务生正好端着酒托经过，听到陈然叫他，立刻走了过来：“陈哥？”
陈然笑得眉眼弯弯，伸手指了指高总：“高总今天喝得怎么样？”
阿伟愣了一下，随即立刻反应过来，赶紧笑着说：“高总的酒量，那是没话说！”
高总被突然打断，虽然心里有些遗憾，但也没办法再继续试探。他笑着摆摆手：“行了，别夸了，再夸我要醉了。”
陈然适时地拿起酒杯，举了举：“那就敬高总，今天开心最重要。”
高总看着他，眼里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，最终还是端起酒杯，跟他轻轻一碰：“敬你，小狐狸。”
高总闻着手指上残留的香气，目光微妙地盯着陈然，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短暂又让人回味无穷的接触中。
而陈然，依旧维持着那副得体又带着点疏离感的微笑，这只是夜店里的一场寻常对局。
“陈然啊……”高总晃了晃酒杯，语气意味深长，“你说我这人，算不算有点难缠？”
陈然随意地拨弄了一下垂在额前的碎发，露出一截白皙的额头，“高总您太迷人了，让人甘愿被缠。”
高总愣了愣，随即哈哈大笑，眼底闪过一丝欣赏：“你这张嘴啊，真是叫人没法不喜欢。”
“那您是喜欢嘴，还是喜欢我？”说罢又给王总灌了几口酒。
这一句话，仿佛带着无形的钩子，直接勾住高总的心。
“当然是喜欢你啊……小狐狸。”
刚说完，陈然便接着给高总敬酒。
高总开始有点眩晕，意识因为酒精的作用而变得模糊，他抬手撑住沙发扶手，缓缓靠近陈然。
陈然没有后退，只是看着他，嘴角仍然噙着笑。
“你啊，太……太会勾人了。”高总开始醉的口齿不清了，气息透着浓浓的酒精味。
“我没勾您呀。”陈然轻轻一笑，声音不疾不徐，“我不过是……回应您罢了。”
此时高总已经被陈然灌的分不清东西南北了，陈然懒洋洋地靠回沙发上，随意地扯了扯领口：“所以，高总，今晚您还满意吗？”
高总没说话，眼神迷离的看他几秒，忽然笑了笑，拿起一张支票，晃晃悠悠在上面写了个数，随手递了过去。
“这是？”陈然挑眉。
“奖……奖励你的。”高总晕乎乎晃着脑袋说道，“谁……让你这么会……会哄人？”
陈然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，眼神微妙地变化了一下，随即慢悠悠地收了起来。
“既然是高总的心意，那我就却之不恭了。”
高总痴笑着，头晃来晃去眼珠子微翻：“陈……然，还……还是你……最懂男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高总便趴着睡了过去。
陈然眉眼弯弯，笑得不置可否：“那我可得谢谢高总的夸奖了。”
夜店的音乐依旧在不远处震动着，陈然拿着支票，走出包厢，长长地呼出一口气。
“呼……”他喃喃道，“终于搞定了。”
就在这时，他的手机震了一下——
【李昊天】：你还不回来睡觉？
陈然盯着这条消息，微微一怔，随即勾唇笑了笑，手指飞快地回了过去——
【陈然】：马上回，顺便给你带早餐，等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