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昊天一踏进健身房，就看到周景行瘦瘦小小的身影坐在器械区的长椅上，晃荡着一双细瘦的腿，像只等着被投喂的流浪猫。他今天穿了一件宽大的连帽衫，但短裤依旧短得令人怀疑这是不是体育课标配。
“教练，你来了啊！”周景行一看到李昊天，眼睛一亮，立刻从椅子上跳下来，冲了过来。
李昊天本能地往旁边闪了一步，避免被迎面撞上。
周景行停在他面前，仰着头笑眯眯地看着他：“教练，今天要练什么呀？”
李昊天瞥了他一眼：“你上节课的深蹲练得不行，今天再加强一下。”
周景行立刻露出一个“惊恐”的表情：“啊？又是深蹲？”
李昊天面无表情地点头。
“可是……”周景行委屈巴巴地摸着自已的大腿，“我昨天还在学校打篮球，腿都软了。”
李昊天挑眉：“哦？你还打篮球？”
“对啊！”周景行得意地拍了拍自已瘦削的胸口，“虽然个子不算高，但我可是球队的超级替补！”
李昊天：“……你是重点放错了吧？”
“哎呀，别在意这些细节啦。”周景行笑嘻嘻地摆摆手，“教练，我今天能不能换个训练项目？比如……练上肢？”
“可以。”李昊天爽快答应，“练完深蹲再练。”
周景行：“……”
他幽怨地看了李昊天一眼，最后还是乖乖跟着走向训练区。
——热身结束，正式训练开始。
“来，标准站姿，脚与肩同宽，膝盖别超过脚尖。”李昊天站在周景行身后，监督他的动作。
周景行慢吞吞地蹲下去，蹲到一半时，忽然一个踉跄，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——
周景行瘦削的后背紧贴着李昊天的胸口，而李昊天的手还稳稳地扣在他的腰上。
气氛安静了几秒。
然后，周景行慢慢抬起头，语气无辜：“哇，教练，你抱得好紧啊。”
李昊天：“……”
他深吸了一口气，立刻松手，把周景行推回正确的站姿，“站稳了再蹲，别乱晃。”
周景行眨眨眼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：“可是，刚刚那个感觉……还挺安全的。”
李昊天扯了扯嘴角，冷冷道：“安全个屁。”
周景行笑得更开心了，但还是乖乖调整姿势，继续训练。
然而，当李昊天站在一旁观察时，周景行忽然“哎哟”一声，伸手按住自已的大腿，眉头皱成一团。
李昊天皱眉：“怎么了？”
周景行咬着嘴唇，表情有些委屈：“腿好酸，好像要抽筋了……”
李昊天叹了口气，“你又偷懒了吧？”
“才没有！”周景行瞪大眼睛，一副“我真的很努力”的样子，“教练，你帮我拉拉呗？”
李昊天没办法，只好蹲下去，抓住周景行的小腿，给他做拉伸。
周景行忽然又“嘶”了一声，轻轻颤抖了一下，声音微妙地低了几分：“呜……教练，你的手好温柔啊……”
李昊天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，猛地抬头看他。
周景行睁着无辜的大眼睛，嘴角却隐约带着点笑意。
李昊天：“……”
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决定无视周景行的骚操作，继续拉伸。然而，周景行像是逮到了机会，嘴里开始不断发出奇怪的声音——
“呜……教练，轻点……”
“啊……好深啊……”
李昊天额角的青筋跳了跳，低声吼道：“闭嘴！”
周景行立刻笑嘻嘻地看着他，眼里满是恶作剧得逞的得意。
旁边几个正在练器械的会员纷纷投来震惊的目光，甚至还有人偷偷捂嘴偷笑。
李昊天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，狠狠揉了揉自已的太阳穴，决定结束这个折磨人的拉伸过程。
“行了，起来，继续训练！”
周景行委屈地站起来，撅着嘴道：“教练，你凶巴巴的样子好帅哦……”
李昊天懒得理他，转身走向下一组器械区。
周景行紧跟着他，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。
李昊天感觉到背后那道灼热的目光，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。他回头一瞪，果然看到周景行正歪着头，一脸无辜地看着他。
“你老盯着我干嘛？”李昊天警惕道。
“没有啊。”周景行慢吞吞地笑了，声音软绵绵的，“就是觉得……教练的背影也很好看。”
李昊天嘴角抽了抽，总感觉这小子说话总是带点恶趣味。
他懒得搭理，径直走向卧推器械，拍了拍座椅：“来，做几个卧推。”
周景行眨巴眨巴眼睛，笑着坐了下来，顺势调整了一下躺姿，双手握住杠铃杆，做出一副认真训练的样子。
李昊天站在他头顶，准备随时辅助。
“教练，你帮我扶着点吧？我怕杠铃掉下来砸脸。”
李昊天无奈地叹了口气，弯腰伸手，轻轻扶住杠铃两侧，以防周景行力气不够。
周景行慢慢推起杠铃，忽然咬着下唇，轻声道：“呃啊……好沉……”
李昊天眉头一跳，总感觉这声音听着怪怪的，但还是耐着性子鼓励：“别偷懒，用力推。”
周景行继续做了几次，忽然又是一声低吟：“呃嗯……教练，我手酸……”
李昊天：“……”
他冷漠地低头，看着周景行那张“痛苦”的脸，心里泛起一丝怀疑。
“你手酸就别卧推了，去练卷腹。”
“啊？可是……”周景行立刻一脸委屈，“我卷腹做完也会酸的。”
“……”
李昊天深呼吸，觉得自已今天的耐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验。
“那你想练啥？”
周景行突然笑得格外乖巧：“不如……教练带我练一下核心吧？我听说核心训练对身体控制力特别重要。”
李昊天狐疑地看了他一眼，觉得这小子八成又有鬼。
但既然是训练，他也没什么可拒绝的。
“行，平板支撑，做满一分钟。”
周景行“哦”了一声，趴在瑜伽垫上，双肘支撑着地面，小小的，开始做平板支撑。
李昊天蹲下来，在旁边监督他的姿势。
周景行撑了十几秒，突然歪着脑袋，声音带着点气喘：“教练，你要不要也做一下？我们比赛，看谁撑得久？”
李昊天挑眉，嗤笑一声：“跟我比？”
“对啊，我虽然瘦，但耐力还是不错的。”周景行眨眨眼，“教练，你不会怕输吧？”
李昊天冷哼一声，二话不说，也趴在瑜伽垫上，摆好平板支撑的姿势。
两人并排撑着，僵持了半分钟。
周景行偷偷瞥了李昊天一眼，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，突然轻轻地偏过头，凑近了几分，声音暧昧地低语：“教练，你身上的汗味……好好闻哦。”
李昊天：“……”
他脑子里“嗡”地一下，差点没绷住直接趴下去。
这小子是认真的吗？！
“周景行。”李昊天咬着牙，声音低沉，“你到底是来健身的，还是来调戏教练的？”
周景行无辜地睁大眼睛：“哎呀，教练别生气嘛，我只是实话实说。”
李昊天：“……”
他深吸一口气，决定无视周景行的骚话，继续专心训练。
然而，周景行好像完全不打算停下他的折腾，一边喘着气，一边继续靠近，声音又软又黏：“教练，我的腰好酸啊……”
李昊天忍无可忍，猛地从地上起身，拍了拍手：“行了，今天的课就到这吧。”
周景行趴在地上，委屈巴巴地看着他：“啊？这么快就结束了？”
“你再练下去，我怕你嘴比肌肉更发达。”李昊天黑着脸，一刻都不想继续这个折磨人的课。
周景行却眯起眼睛，笑得意味深长：“教练，你是不是害羞了？”
李昊天一个冷眼扫过去：“闭嘴。”
周景行被凶得缩了缩脖子，但嘴角的笑意却更浓了几分。
李昊天下了课，站在饮水机旁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水，顺手抹了把脸上的汗。他低头看了眼时间，今天的私教课算是结束了，总算可以享受片刻的安宁。
然而，这种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。
不远处的周景行环抱双臂，站在健身房的一角，目光若有所思地在场馆内扫视。他盯着那些正在训练的教练们，一个个仔细端详，似乎在研究着什么重要的东西。
过了一会儿，他缓缓走回李昊天身边，眼里带着几分揶揄的笑意。
“教练，我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。”
李昊天懒洋洋地扭头瞥了他一眼：“啥？”
周景行凑近了点，故意压低声音，慢吞吞地说道：“我刚刚环顾了一圈……发现这里的教练，几乎都没有腋毛。”
李昊天：“……”
他差点喷出来，眉头皱了起来：“然后呢？”
周景行的笑容逐渐扩散，眼里满是调侃的意味：“那我就好奇了，教练，你有吗？”
李昊天的脸色瞬间微妙起来，他有点没反应过来这个问题的意义，愣了一下后才皱眉：“……你管得有点宽吧？”
周景行立刻摆出一副“我只是单纯研究”的表情，认真地分析道：“我刚刚偷偷观察了一下，咱们健身房的教练，好像很多人都会修剪体毛，毕竟要保持干净清爽的形象。”
他说着，眯起眼睛盯着李昊天的腋下，像是在试图透视那片布料。
李昊天猛地往后撤了一步，警惕地瞪他：“你干嘛呢？”
“别躲啊。”周景行笑嘻嘻地凑上来，语气玩味，“让我看看，你到底是‘自然派’，还是‘清爽派’？”
李昊天一时语塞，额角青筋微微跳动。
“滚。”
“啧，教练这么凶干嘛嘛。”周景行抱着胳膊，故意叹了口气，“算了，我自已猜吧。”
李昊天总觉得这小子接下来不会说出什么正经话，果然，周景行目光在他身上绕了一圈后，嘴角微微勾起：“以教练这种痞帅的气质……我猜，应该是自然派吧？”
“……”
李昊天表情有点崩，他突然觉得自已的形象受到了某种亵渎。
“哎呀，难怪教练汗味这么特别。”周景行煞有介事地点点头，像是解开了什么惊天大谜团，“原来是原生态的魅力。”
李昊天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两下，嘴角狠狠抽了抽，最后深吸了一口气，声音低沉：“周景行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想挨揍吗？”
“哎呀，教练别害羞嘛。”周景行笑得一脸纯良，眼神却透着一股作妖的意味，“不过话说回来，教练要不要考虑试试修剪一下？你看，其他教练都是清爽风，你这么有个性，是不是会更吸引人？”
李昊天嘴角一抽，终于意识到，这小子压根就是闲得没事找茬。
他懒得搭理，转身就往器材区走。
可周景行不依不饶，慢悠悠地跟在后面，继续碎碎念：“不过话说回来，教练，你会不会是因为不太好意思露，所以才一直不穿无袖运动服？”
“……”
李昊天顿时停住脚步，回头冷冷地盯着他：“你到底在研究什么？”
“就单纯好奇嘛。”周景行笑眯眯地摊手，“毕竟你知道的，有些人的腋毛长得特别茂盛，会有点害羞……”
李昊天无语至极，他怀疑再让周景行说下去，他的形象就要彻底被摧毁了。
于是，他深吸一口气，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：“既然你这么好奇，那我就让你看看，什么叫真正的力量训练。”
“诶？”周景行一愣，还没反应过来，就见李昊天已经朝他逼近，一把将他拎起来扛在肩上。
“等等教练！我错了！”周景行惊慌失措地挣扎，“我不要练深蹲——！！！”
李昊天冷笑：“晚了。”
说完，他迈开步子，径直往深蹲架走去。
健身房里，教练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。
一时间，周景行的惨叫声和李昊天的冷笑交织在一起，成为了健身房当天最欢乐的背景音。
李昊天一把把周景行扛在肩上，直接走向深蹲架，脸上挂着危险的冷笑：“行啊，你不是嘴挺快的吗？今天正好来练练腿，看看你能不能把这股劲用在运动上。”
周景行被扛在肩上，四肢乱挥，惊恐地挣扎：“教练！冷静！我是个大学生！未成年——”
“放屁，你身份证上明明写着二十。”
“二十岁也是孩子啊！！！”
李昊天懒得跟他废话，径直把他放到深蹲架前，单手撑着杠铃架，语气随意地说道：“来吧，标准深蹲，做二十个，不然别想从这儿走。”
周景行站在杠铃前，眨了眨眼，试图卖惨：“可是教练，我腿软了。”
“腿软？你不是嘴挺硬的吗？”李昊天冷哼了一声，双臂交叉在胸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周景行抿了抿嘴，看着李昊天这个姿势，眼神微微一变。
这人因为刚刚训练过，身上还有一层薄汗，健身服紧贴着肌肉线条，胸膛微微起伏，手臂上的青筋若隐若现。而当他双手交叉的时候，腋下的轮廓稍微露出一点……
周景行目光下意识地往那里扫了一眼，眯了眯眼睛。
他原本以为像李昊天这种“野生派”的体育生，腋毛应该很旺盛，毕竟他之前遇到的一些运动员私教，都是典型的“原生态猛男”，但——
他眨了眨眼，发现事情似乎有点出乎意料。
李昊天的腋毛……并不算特别茂盛？
虽然有，但不算浓密，而且因为运动的关系，看起来干净清爽，甚至还有点……别样的性感。
这可不得了了。
周景行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一连串莫名其妙的画面，他一时间竟然有点走神，甚至觉得自已像个偷窥狂。
“你看什么呢？”
一道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，李昊天微微皱眉，语气带着一丝警惕。
周景行一惊，立刻收回视线，清了清嗓子，假装一本正经地说道：“咳咳，没什么，我就是在想……”
“想什么？”李昊天挑眉。
“我在想，教练你这种类型，竟然不是腋毛浓密派。”
李昊天：“……？”
他整个人顿时僵住，仿佛没听懂周景行在胡说八道什么。
“不过这样也不错。”周景行自顾自地点头，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，“清爽系的体育生，在这个健身房里可不多见。你这算是小狼狗型的代表了。”
李昊天额角青筋跳了两下，眼里透出一丝危险：“……你是不是活腻了？”
“怎么会？”周景行笑嘻嘻地看着他，眼里闪着调戏的光，“教练，你是不是天生就是走这种路线的？不然怎么连腋毛都长得这么……”
他顿了顿，嘴角微微上扬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：“这么……恰到好处呢？”
李昊天：“……”
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话题？
他活了二十多年，第一次有人用这种奇怪的角度来评价他的身体毛况，甚至还特意用上了“恰到好处”这种微妙的词。
“我劝你别太过分。”李昊天眯起眼，语气危险，“再废话，今天给你加练五十个深蹲。”
周景行耸了耸肩，眼里闪过一丝调皮的笑意，嘴里却乖乖地闭上了。
但他没忍住，又偷偷瞥了一眼李昊天的腋下，心里暗自感叹：
啧，天生的尤物啊。
“这小子简直是个变态。”
李昊天一边回家的路上，一边忍不住在心里骂骂咧咧。
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，自已会因为腋毛问题被人调侃。更没想过，自已会在健身房里被一个瘦弱的大学生用那种诡异的眼神“审视”了一整节课。
——妈的，老子长得有这么好看吗？
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，脚步都快了几分，迫不及待地想回到家冲个澡，把健身房里的黏腻感彻底洗掉。
等他回到家，推开门的瞬间，就看到陈然正瘫在沙发上，一边刷着手机，一边懒洋洋地吃着葡萄。他随意地夹起一颗葡萄，送到嘴边咬破薄皮，眼神都没抬一下：“回来了？今天那小朋友又缠着你了？”
李昊天把背包随手一丢，整个人扑进沙发，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：“他妈的不只是缠着，简直是骚扰！”
陈然总算抬起眼睛，挑眉看他：“哦？他说要潜规则你？”
“潜你个大头鬼。”李昊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，“他今天盯着我的腋毛不放，一直在那儿意淫。”
陈然：“……”
这回连他都愣了半秒，随即嘴角一抽：“等会儿，你是认真的？”
李昊天一脸“老子还能骗你？”的表情：“当然是真的！他说我这种清爽系体育生很少见，还说我腋毛长得恰到好处，靠，他到底是怎么研究出这种结论的？！”
陈然噗地一声笑出来，直接一颗葡萄吐出来，笑得肩膀直抖：“哈哈哈哈哈……对不起，我真的忍不住……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李昊天眼神死死盯着：“你能不能别笑？”
“不是，哈哈哈哈……谁让这事儿太离谱了……”陈然努力控制自已的笑声，但还是忍不住补刀，“不过话说回来，健身房里很多教练都会做腋下管理的，你要不要考虑一下？”
李昊天一怔：“……腋下管理？”
“对啊，脱毛、修剪、护理什么的，保持干净利落。”陈然语气随意地说道，“毕竟健身房里很多人对这些有要求，尤其是做私教的，形象管理也很重要。”
李昊天皱着眉，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。
陈然眯了眯眼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：“怎么，你不会真被那个小朋友的话影响了吧？”
李昊天一口否认：“屁！我是那种人吗？！”
陈然不置可否，晃了晃手机：“行吧，那你晚上别偷偷查腋毛修剪教程就行。”
李昊天：“……”
半小时后——
李昊天站在浴室镜子前，沉默地抬起手臂，盯着自已腋下的毛发，眼神复杂。
……似乎，真的不算浓密？
……操，我怎么真的开始在意了？！
他猛地甩了甩头，试图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，结果余光却瞥见了洗手台上陈然用来护理身体的修剪器。
他顿了顿，伸手拿起来，对着镜子比划了一下，咽了口唾沫。
……试试应该也没什么吧？
——算了，试试吧。
李昊天盯着镜子里的自已，深吸一口气，拿起修剪器，鼓足勇气，咔哒一声按下开关。
嗡嗡的震动声在安静的浴室里响起，他皱着眉，小心翼翼地把修剪器伸向自已的腋下。
——应该不会很难吧？
然而，就在他刚把修剪器贴近皮肤的瞬间，浴室门突然被推开了。
“你在里面干嘛呢？”
陈然的声音懒懒地传来。
李昊天吓得手一抖，差点把自已腋下一片毛直接剃秃，一脸惊恐地看向门口：“靠！你进来干什么？！”
陈然原本只是随口问一句，结果下一秒，他的视线就捕捉到了李昊天手里的修剪器——以及他正努力修剪的腋毛。
空气瞬间安静了两秒。
然后——
“噗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陈然扶着门框，直接笑弯了腰，肩膀不停地抖动，笑得连话都说不完整：“你、你……哈哈哈哈……你还真剪上了？！”
李昊天脸涨得通红，像个被人抓包的小孩，恶狠狠地瞪着他：“你他妈先出去！”
“哎哟，不行，我真是要笑死了……”陈然一边笑，一边走进浴室，毫无羞耻心地凑近观察，“哎，还别说，你腋毛确实挺……嗯，挺清秀的。”
“清秀你个鬼！”李昊天气得牙痒痒，一把把他推开，警惕地护住自已正在修剪的腋下，“你离我远点，别在这儿添乱。”
陈然笑得肩膀一抖，眼尾微微上挑，嘴角噙着坏笑。
李昊天耳朵微微发红，强装镇定地把修剪器往旁边一扔，懒洋洋地靠在洗手台上，“少废话，健身房那些教练不都剃得干干净净的？我这么茂密，不太合群。”
“……茂密？”陈然挑了挑眉，一副不敢苟同的表情，“就你这？能叫茂密？”
“……”李昊天脸色一沉，“你行你来！”
陈然轻笑一声，慢条斯理地伸出一根手指，直接挑起了李昊天的胳膊，让他腋下彻底暴露出来，眼神带着点调侃：“行，我看看。”
“啧啧啧……”陈然发出一声极其欠揍的感叹，“难怪你要修剪，原来只是半吊子，加起来不到20根吧，怪不得你这么纠结。”
李昊天咬牙：“你能不能闭嘴？”
陈然却笑得更坏了，微微凑近了一点，眼神上下打量着李昊天，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轻佻：“说真的，你要不干脆全剃了吧？光溜溜的，手感应该不错……”
“……滚！”李昊天终于忍无可忍，一把将他推开。
然而陈然却没生气，反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，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。
李昊天快速地刮完最后一点残留的毛发，又抬起胳膊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已的“新腋下”，满意地点点头。
“行了，这下彻底清爽了。”他自言自语地嘀咕着，扭头去看镜子里的自已，隐约觉得腋下光溜溜的，凉飕飕的，甚至有点奇怪。
刚收拾完，他就看到陈然依旧站在旁边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，那眼神让他有点发毛。
“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？”李昊天警惕地眯起眼睛。
陈然却不答话，而是忽然抬起自已的胳膊，露出自已白皙光滑的腋下，在李昊天面前晃了晃，得意地扬起下巴：“你看看，我们比一下。”
李昊天一怔，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陈然的腋下。
那片肌肤干干净净，没有一丝杂毛，皮肤白皙得仿佛能透光，看上去……竟然有点不真实的精致。
“你什么时候剃的？”李昊天忍不住问。
“早就剃了。”陈然得意地笑了笑，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摸了一下自已的腋下，语气悠然，“我们做模特的，身上任何一处都要管理得干干净净，腋毛当然不能留”
李昊天被撇了撇嘴，“以前哪想过这些？健身房那帮人都是壮汉，我就算不刮腋毛，在他们那堆腱子肉里也不算奇怪。”
“可现在不一样了。”陈然微微一笑，“你刚才还说要像其他教练一样做腋下管理，那你看看，我的腋下是不是更标准？”
李昊天抬起手臂，和陈然的腋下做了个对比。
一深一白，一光滑一微茬。
李昊天的腋下虽然已经刮干净了，但还是能看到些许细小的毛发痕迹，而陈然的腋下就像是精心打理过的一块白瓷，光滑无瑕，甚至带着一丝……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感。
“你这家伙……皮肤怎么这么白？”李昊天忍不住嘀咕了一句，目光在陈然腋下停留了几秒，然后意识到自已盯得太久，赶紧移开视线，装作不经意地干咳了一声，“行吧，你赢了。”
陈然挑了挑眉，笑得更得意了些，“不服气的话，你可以再刮干净一点。”
李昊天顿时警惕地瞪他一眼，“你别再给我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主意，我已经很努力地改造自已了。”
陈然看着他难得有些窘迫的表情，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。
刚才两人靠得很近，近到他能闻到李昊天身上淡淡的汗味，那种混合着柠檬和木质调的清爽气息，莫名地让他有些心跳加速。
陈然收回目光，嘴角的笑意缓缓收敛了一些。
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，应该不是错觉吧？
空气似乎微妙地凝固了一瞬间。
李昊天也察觉到什么似的，抬起眼来看了陈然一眼。
李昊天突然感觉心跳有点快，甚至有些局促，明明只是对比个腋下，怎么搞得像是……什么奇怪的场景？
他赶紧把胳膊放下，装作若无其事地岔开话题：“好了，比赛结束，你赢了。现在可以让我收拾一下了吗？”
陈然看着他故作镇定的模样，眼里却多了一丝更深的意味。
“当然可以。”他说着，慢慢地放下手臂，转身走出了浴室，但在迈出门的那一刻，他忽然停住脚步，侧头看了李昊天一眼，轻声道：
“不过我觉得，你还是原来的样子比较……有魅力。”
说完，他轻笑了一下，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心情，转身离开了。
李昊天愣在原地，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，心脏莫名地跳快了一拍。
这家伙……到底什么意思啊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