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元正话音落下,同属权贵之后的李家长子李晟立即附和道。
“这点毫无疑问,能得女帅赏识的必然非宋公子莫属,有些人不过是信口开河,也妄想展露头角得大人物看中,简直是天方夜谭!”
“宋公子才华横溢,擅诗词通文章知天文,别说是在宁安,即使在整个大周也是年轻一辈翘楚!”
“是啊!”韩元正感叹道:“我在宁安已算年轻一辈英才,但也只能望其项背。”
众人附和着吹捧着,这马屁听的宋池都头皮发麻。
不过宋鸣确实是有些声名在身。
他被誉为天才少年,年仅十七就已是通过乡试的举人,而且还是当年解元,待明年参加会试高中进士,就能入朝为官。
由此也刷新了大周科举记录。
如此成绩是不是真考出来的谁也不知,所谓墨过留痕,他确实有几篇惊艳绝伦的诗词文章流传。
其在诗词一道也极为擅长,还有着小诗圣的名头,这也是为什么会有为梁轻舞献诗这一环节。
韩元正开口道:“你确实是赢得军演对抗,可诗词一道不是你这个废物能行的。“
李晟故意附和道:“我突然想起,再过三日便是举行县试的日子,不知宋池你会不会参加。”
“他就是参加也不会考过,连考三年县试不中,我若是你都没脸苟活于世。”
韩元正轻笑:“沈良才,你们沈家怎么会要这样的人,要是在我韩家早被逐出府了。”
这b的嘴脸可真恶心,宋池直接道:“诗作还未念诵,你怎知不堪,县试未考,你又怎知不中?”
韩元正愣了愣神,随即又笑道:“大约你是刚才出了风头就变得狂妄,先前你就是个愚笨无知的废物,连考三年都未通过县试。
“你可知无论诗作,还是考学都非一日之功,也敢说这样的大话。”
“事实胜于雄辩。”宋池又转目轻笑道:“不过话说回来,你才是真正憋屈的人吧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韩元正脸冷了下来。
“你被誉为宁安府第一天才,现今已通过院试有秀才身份,在诗词一道上也极为擅长,宁安无人能比,而今却要给首辅之子让路,你真的甘心吗?“
话音落下,众人神色瞬间变得怪异起来。
在座这么多权贵二代中,真正有才学的人就是韩元正,现年不过十八就已有秀才身份,他还会参加今年的秋闱乡试,若是能够考中就成了举人老爷。
在科举一道上有如此成就实乃宁安第一人,若是宋鸣没来,这场女帅归乡宴最出风头的人就是他,可现今却轮为陪衬,虽然递了诗,想必也是稀松平常。
如此想来,确实憋屈。
沈良才心里不由为宋池叫好,故意道:“元正兄,文无第一武无第二,我相信你的才学定能胜过首辅公子。”
闻言,韩元正眼中不甘一闪而逝,原本他应该是场中人,现在却成了打嘴炮的看客,又怎么能不憋屈?
首辅之子的才华就真能比得上他吗?
可出身自官宦之家,他比谁都更懂现实,很多时候有才华不如跟对人,上位者不用你,你再有才华也只能泯然于众。
韩家是因依附首辅大人才有现在的权势,甚至他二叔能做吏部侍郎也是因首辅大人,
将来他踏入官场,要依附的人很可能就是首辅之子宋鸣,所以他就该这么做。
现在憋屈是为了将来飞黄腾达。
韩元正内心清明,他很清楚自已想要的是什么。
“你小子可真是牙尖嘴利,我原来怎么就没发现呢?”韩元正眼中闪烁着冷芒,他是韩家大少,向来无人敢忤逆,可在今日却被屡次冒犯,岂能忍受。
真是不知死活,以他的身份想弄死一个毫无背景的小书童很容易,只是现在他得女帅看中,要动他有些麻烦。
宋池神色微动,不用想也知道韩元正有弄死他的心思,沈家势弱,而他又身份低微,想要保住性命,目前只能抱住梁轻舞大腿。
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当众认父,不过也有可能死的更快,宋世文根本不会认他,甚至还可能为保声名除掉他。
“韩元正,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!”这时沈良才站起来,看到宋池被威胁,她终于忍不了了。
“打什么赌。”
沈良才沉声道:“如果宋池诗作得了魁首,你便在这宴会上当众拜宋池为师,反之若是宋池没得魁首,我便当众给你伏跪磕头,你敢不敢接!”
“世子?”宋池神色震惊。
“你不是说你比他们会作诗吗?”沈良才开口道:“我相信你!”
“你就不怕输了?”
沈良才豪爽道:“今赢得军演对抗已为我沈家得来一线生机,作为沈家世子我本就该答谢你,输就输了,万一赢了,便是让韩家大少为你正名。”
宋池不由感动,若是他提出打赌,韩元正肯定不会接受,因为身份存有差距,换成沈良才就不一样了。
两人身份相当,而且沈良才也下了重注,赌上了自已,甚至还有沈家颜面,却是为他出气,为他正名!
你这是非要让我封你为女主啊。
“沈良才,你疯了吗?”
韩元正神色震惊,其他人也神色惊疑。
“少废话,你就说敢不敢接吧。”沈良才一副豁出去的样子,明媚的眼眸尽是坚决。
自宋池从官驿出来她就发现宋池不一样了,他都能打败宋鸣赢得军演对抗,他怎么就作不出名诗?
今日就是要扬眉吐气!
“疯了,你是真的疯了,谁给你的勇气敢跟本少打这样的赌,是他吗?”
韩元正指向宋池直接道:“他是你的伴读书童,你比谁都清楚他是什么样的废物,他会作诗?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!”
“少废话,你就说你接不接吧!”
韩元正眉头微皱起来,目光不时在沈良才跟宋池身上来回转动,他可不是无脑二代,能在这个年纪成为秀才,也是凭自已的本事。
见得沈良才如此声高气傲,不由起了怀疑,莫非他们是有所依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