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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6章 帅老头

第636章 帅老头

程安宁问他:“你是没钱了吗,需要出书到处宣传卖书赚钱吗?”

周靳声被她的脑回路搞得发笑,说:“用得着吗?那点版权费能有多少,现在最不赚钱就是出书。”

说的也是。

他就是情怀出个书,给孩子们留些东西。

很快出版那边通过最后审核,开始走出版流程了,之后等书上市有需要周靳声配合宣传的地方还是得他出面帮忙宣传,什么签名啊,都要安排上。

而周靳声这天出去见朋友,没带程安宁,程安宁在家摆弄花花草草,他傍晚回来的,听到车声,她赶紧出去看,手里的花洒啪叽一声摔地上了,她没拿稳,看到车里下来的男人顶着一头银发走过来。

傍晚的阳光照在院子里,照在他身上,头发有点淡淡的金色,他皮肤又白,穿着白衬衫和西裤,一把年纪,还是英俊得不行。

“你去染发了?!”程安宁震惊不已。

周靳声抓了把头发,说:“不好看?”

“吓我一跳,我以为你返老孩童了。这是什么颜色啊,银白?”

“发型师说有点淡金,不全是银白。”

“你怎么心血来潮去染发呀?”

他年轻的时候可从来没染过头,律师是有形象要求的。

周靳声故意啧了声,说:“不知道谁嫌弃我年纪大,这不,干脆提前‘白头’。”

“你放屁,我哪有嫌弃你,我一直夸你老了也帅好吗,在我心里,你就是最帅的。”

程安宁踮起脚尖来,勾住他肩膀,一同沐浴在傍晚的余晖下,她笑得很灿烂,又忍不住好奇,伸手去摸他的新造型,这男人基因还是很抗打的,头发浓密,没染之前鬓发有些发白,现在直接全部变“白”了。

周靳声很享受她的彩虹屁,低头蹭了蹭她鼻子,“这算不算一起白头到老呢?”

“本来就白头到老了,还算不算。”

周靳声说:“可你还很年轻啊,你看你,风韵犹存,以前太瘦,现在恰到好处,熟透的桃子。”

“你又来,真的活到老色到老是吧,一把年纪还调情。”

“男人八十岁一样调。”

程安宁掐他脸颊,“你给我注意点,在孩子们面前不准乱说,被孩子们听见我跟你没完。”

周靳声顺势亲了亲她的指骨,弯唇笑,“十月呢?”

“在客厅看《梁祝》呢。”

“这么小让她看《梁祝》,看得懂吗。”

“我小时候看那么多电视剧不也看不懂,一样照看,我要从小培养她的审美,让她知道我小时候吃的细糠,全是大帅哥大美女,没有一个类型重复的,各有各的特点,免得她长大了万一被扭曲的审美侵害,跟风去瞎整容什么的,给我整个什么锥子脸,那可不得了。”

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走。

程安宁清了清嗓子,“十月,看看谁回来了。”

小十月看得正入迷呢,等她视线落在周靳声身上,立刻从沙发上跑下来,“椰椰!你头发怎么白啦?”

周靳声蹲下身抱起她,说:“被你气白的。”

“讲大话,我哪有气你。”小十月很好奇,小手碰了碰他的头发,“诶,不掉色啊。”

程安宁说:“椰椰帅不帅?”

“帅,椰椰怎么样都帅,帅得尿裤子!”

“尿裤子的是你,不是我。”周靳声纠正。

“我哪有,坏椰椰,小点声啦!”小十月已经到了要面子的年纪,捂着脸颊,“羞羞,椰椰羞羞。”

周靳声换了新造型,程安宁居然找到了当年心动初恋的感觉,晚上睡觉的时候,一直盯着他看,他被盯得心里发毛,说:“你不会是想……”

“想什么?”

“你说呢。”周靳声挑眉,说:“不会要我舍命陪你吧?”

“你有病啊。”程安宁翻白眼,掐他手臂,“你当我什么啊,老娘已经绝经很久了。”

周靳声就笑,放下书,俯身过去亲亲她的唇,笑得恶劣,这点和以前一模一样,这么多年都没变,“绝经又不是绝育。”

程安宁掐他胳膊,“行了吧你。”

周靳声开玩笑的,闹了一会儿没再闹了,他放下书,把灯关了,刚躺下来,她又去开灯,然后仔仔细细盯着他看。

“怎么了这是?染个发把你的青春给勾回来了?”

他特别不解风情。

程安宁忍着想掐他的冲动,说:“你不准说话。”

周靳声安静了。

程安宁摸了摸他的脸,来到眼尾,说:“你笑一个。”

周靳声皮笑肉不笑。

“一二三……”

“数什么呢?”

“皱纹呢,看看有几道了。要不要和我去美容院拉个皮,我有金卡,能打折呢。”

“我是男人,不是明星,不靠脸吃饭。”

“人家最能驻颜的港圈男明星都去医美保养,你为什么不行?你不是要宣传你的书吗,你不捯饬自己,人家怎么会看你,买你的书。”

“你怎么说得好像我特别落魄,靠出卖色相卖书赚钱?”

程安宁嘿嘿一笑,趴在他肩上:“开玩笑的。”

她笑一整晚了。

周靳声这会洗完澡,头发也洗过了,没有什么造型,怎么她还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,“我染个头,你有这么开心?”

“因为有新鲜感了呀,看着就赏心悦目,心情好。”

周靳声说:“早知道你有这反应,我早几年去染个金发。”

程安宁一脸痴迷:“可惜了,你颜值巅峰那时候去染应该更帅。”

“我要干活吃饭的,我染个金发进法庭,要么坐原被告位置,要么坐观众席。”周靳声说,“曾经有个女律师戴个首饰上庭,被法官训斥着装不规范。”

“啊?这么严格啊?”

“不是严格,是这法官有问题。有时候运气不好,遇到一些事儿法官,什么奇葩事都能发生。”

“啧,好过分啊。”程安宁啧了声,“怪不得你总说律师再厉害,倒头来还得看法官脸色,还有检察官。”

“是这样的。”周靳声经常和周程路这样说的,社会有诸多面,规章制度再完善,人始终是人,有七情六欲,有阴暗面,没有谁是完全挑不出毛病的。

周程路和他一样,作为律师,也对制度和现实心寒过,而他是从小就在经历阴暗面,周程路比他幸运多了。

每次说到相关比较沉重的话题,程安宁总会心里揪着一样疼,虽然都过去了,但留下来的伤痛是一辈子存在的,这辈子都不可能磨灭。

周靳声搂着她说:“好了,睡觉吧,明天还要送十月去路路家。”

明天周末,周程路休息,周靳声送孩子过去跟父母住两天。

周日下午,周靳声去接十月,程安宁在家做下午茶,等十月回来就有得吃。

周程路想留周靳声晚上在家里吃饭,周靳声说:“不用了,你妈在家做了好吃的等十月回去。”

父子俩坐了一会儿,聊了一下,周程路沉稳了很多,毕竟是当爹的人了,也做了这么多年律师了,经历了不少风风雨雨,事一旦经历多了,心态逐渐发生了改变,办事成熟很多,说话也更像样子了,没有刚毕业工作的青涩稚嫩。

周靳声都看在眼里。

周程路问起他们最近身体怎么样,这样带十月会不会太辛苦。

周靳声斜眼看他:“十月大了,照顾起来没那么辛苦,再来一两岁的小娃娃就不行了。”

“我懂。”周程路说,“岁岁爸爸妈妈也是这样说的。”

张堰礼和沈曦结婚后的第一年就有了孩子,是儿子,张贺年和秦棠也没闲着,天天带娃。

周靳声看时间差不多,就带十月回去了。

回来路上,小家伙安静坐在后座,系着安全带,忽然喊周靳声:“椰椰。”

“嗯?”

“椰椰,我好像要有细佬或者妹妹了。”

“真?”

“真的。”小十月眼睛亮亮的,“我昨晚偷听到爹地妈咪说话,要给我生个细佬或者妹妹。”

“你不排斥吗?”

“为什么要排斥?”小十月说,“这样我就有伴啦,零花钱也是我的。”

“这还没出生,你就打上零花钱的主意?怎么和你爹地一个样。”

周程路小时候也是这样,舆子刚出生的时候,就打上舆子的零花钱。

小十月骄傲:“亲生的!”

确实是亲生的。

不过周靳声是凑(带)不动小baby了。

十月的时候,十月学校有运动会,他们家能全家去参加,总会全家去的。去的人太多了,还被老师委婉表示不用来这么多家长,实在没那么多位置,但也没拦着不让来。

周靳声让周程路自己去,他和程安宁有其他事要办。

周程路排开工作,和张岁礼去小家伙的学校参加运动会。

周靳声的新书进展顺利,印刷好上市了,有个直播活动,得去一趟,顺便宣传新书。

于是简单做个造型,周靳声抗拒化妆,他说什么都不愿意往脸上打粉底,只让动头发,化妆涂眼影啊口红啊之类的都不行,浅浅打层底也不行。

程安宁来说也没有用,她帮化妆师吐槽这个倔老头:“老头子脾气都倔强,是这样的。”

周靳声:“……”

他摸了摸鼻子,笑了一声。

程安宁走过来,贴脸开大:“臭老头,你以为人家小姑娘愿意给你化妆啊,还不是要直播宣传你的书,你还嫌弃上了。”

周靳声挨骂了笑得更开心,解释说:“我真不喜欢化妆,抱歉,要是你们负责人找你麻烦,你跟他说来找我。”

程安宁说:“就是,来找他。”

化妆的小姑娘这才作罢。

周靳声握了握程安宁的手,“轻点儿骂。”

“没打你就好了。”

“不要虐待老人。”

程安宁还没笑,边上其他人先笑了。

周靳声去直播的时候,程安宁坐在镜头外面看他,今晚这场直播有公益的成分,周靳声把稿酬捐出来给贫困山区的希望小学,他这些年一直有做公益方面的事,有资助学生上学,做的事都很低调,有这能力了,自然也要回馈社会。

他在镜头面前从容淡定,风趣幽默,和以前阴冷疯批偏执的模样是真的不一样,一是有年龄的原因,二是家庭幸福,最重要的还是家庭这块。

直播完,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,不早了,周靳声开车和程安宁回家,两个人经过以前上学的大学,周靳声退休了,已经不去上课了,经过学校,看到不少年轻学生。

程安宁说:“学校不是返聘让你回去讲课吗,你怎么不去讲了?”

“没时间,不要陪你吗?”

“说的也是。”

“周靳声,你今晚也很帅,新发型果然不一样,评论区都在说好帅一个帅老头啊。”

今天直播,他穿了黑色的夹克,很板正,衬身形,肩宽,个高,还是很帅。

周靳声说:“你不应该说我很专业吗。”

“不好意思,我好色,只能看到你的脸。”

周靳声闻言笑了下,忽然想起来什么,说:“对了,岁岁好像又有了,你又要当闹闹了。”

“二胎啊?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,我怎么不知道?路路和岁岁没和我说啊。”

“可能要保密,还没去医院查吧,是那天接十月回家,她在车里悄悄告诉我的。”

“好啊你们俩有秘密了,不告诉我。”

“没办法,你也给十月买玩具。”

“玩具那么多了,还买,家里都要变成她的游乐场了。”

周靳声说:“所以嘛你看,十月才和我亲近。”

程安宁又操心起舆子来了,说:“舆子还没结婚呢。”

“别操心他,我不也四十岁才结婚,他还早着。”

程安宁叹了口气,“不一样,我怕我看不到他结婚生孩子,以前很不喜欢我妈催婚,现在到我这里,我开始惆怅了。”

“那你更应该理解舆子哥,他被催婚,心情也不好受,对不对。”周靳声安慰她,“儿孙自有儿孙福,别操心有的没的。”

周靳声看得比谁都开,他反正是不操心,爱结不结,他懒得管。

但程安宁的心情,他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