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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8章 小白脸

第638章 小白脸

小十月继承了周靳声和程安宁为数不多的艺术细胞,爱唱爱跳爱闹腾,学校里表演节目总有小十月的份,于是又送小十月去学跳舞,民族舞,也当是锻炼身体了。

周靳声和程安宁的日常又多了一项,陪小十月去参加舞蹈班,小十月在上课,他们俩在外边看,等小十月下课。

不过也不是每个周末都有时间陪小十月去上课。

他们俩平时还有其他生活安排,比如一些朋友间的聚会,类似沙龙,周靳声现在还有些工作,程安宁会陪着去,日子那叫一个充实。

有时候还要和秦棠聚一聚。

一到冬天或者潮湿的下雨天,周靳声的腿还是会疼,随着年纪增长,得了风湿,贴药膏已经没什么作用了,只能去看老中医针灸,隔段时间就去一下,他已经习惯扎针了,能够稍微缓和,但是仍然不能根治。

这么多年,周靳声都习惯了,倒是程安宁,每次看他扎针,都会心疼,问他疼不疼,其实不疼,老中医手法好,其实不疼。

针灸完几个小时内不能洗澡,不能喝冷的。

老医生都认得他们俩了,跟往常一样交代注意事项。

这天带了小十月来,小十月第一次见扎针,针不是扎在自己身上,小十月不会哭,反而问周靳声:“椰椰,你扎这么多针,疼吗?”

“不疼,男人有什么疼的,椰椰是男人。”周靳声放下裤腿,摸了摸小十月的脑袋瓜。

“男人就不疼吗?”

“男人疼也不能说。”周靳声说。

“什么意思嘛?”

程安宁说:“你椰椰嘴硬的意思,就是嘴巴邦邦硬,知道鸭子嘴吗?鸭子死了,嘴巴还是硬的,又扁又长。”

“我知道了,椰椰死了嘴巴会变得又扁又长!”

周靳声:“……”

程安宁:“……”

好吧,和小孩子有代沟,什么脑回路,简直了。

其实小十月和她爹还有她小叔有过一样的疑惑,为什么椰椰的腿走路和别人不一样。

现在又轮到小十月这样问了。

程安宁就说:“你椰椰年轻的时候英雄救美,我这个美,摔了腿,落下了残疾,变成了这样。”

小十月转头去问她爹,周程路的版本是:“椰椰智斗坏人,被坏人暗算,伤了腿。”

小十月问椰椰本人,周靳声说:“天生的。”

问了三个人,三个版本。

小十月挠了挠头,跑去问外公外婆。

张贺年和秦棠能说什么,秦棠打开她的医学书,给小十月介绍人体组织,告诉她伤到哪里会有什么情况,科普了一下午,小十月哪里看得懂,就知道不能受伤,受伤就会这样。

……

周靳声心态好,已经看开了很多,别人觉得美中不足,很遗憾,他倒是还好,自从受伤后,有段时间确实没有调整好心情,差点把程安宁气走了,那时候也挺灰暗的,他那该死的自尊心强,怕被程安宁看不起,更怕程安宁同情怜悯,才有那么强烈的反应。

也有觉得自己配不上程安宁,本来年纪上就吃亏,大程安宁九岁,三个代沟,还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,但程安宁心里还是有他,忘不掉他,是放下自尊心来爱他。

还好后来程安宁还愿意接受他,爱他,两个人才能走到现在。

这天晚上小十月在外公外婆那边住,程安宁在整理旧相册,翻到了以前的结婚照,在冰岛那时候拍的,拍了很多,每一张她都留下来了,她一张张翻阅,看着自己和周靳声拍的婚纱照,在黑沙滩,在教堂,每一张都值得纪念。

还翻到了周靳声上大学时候的照片,还挺珍贵的,她以前没见过,后来周靳声从同学那边要来了几张,重新做了备份,留存至今,因为她想看,没有他学生时代的照片。

不过更早一些时候的照片就没有了,只有高中和大学的,高中的时候周靳声是脾气还算好,嘴角挂着淡淡的笑,和他同学勾肩搭背看镜头,身边还有几个女同学,扑面而来的青春朝气的味道。

再到大学的照片就多了,有周靳声参加学校辩论的影像资料,还有几张照片,他穿着西装,站在辩论席上据理力争,气质那时候起就已经很出众了,有些阴郁的帅气,一米八五多的个子,高挑优越,皮肤又白,头发浓密,周程路很像他。

周靳声从书房回到房间,看到程安宁坐在地毯上翻相册,走过来,坐在她身边,说:“又在看我的照片?”

“什么你的照片,还有我的,还有儿子朋友们的,你不要自恋。”

“你怀里那张不是我的照片?”

“刚好翻到而已。”程安宁翻白眼。

周靳声说:“还不是看我?”

“都说刚好翻到,你别自恋。”

程安宁继续往后翻了翻,看到周靳声和一个女生的单独合照,她拿起来问他:“这个女生是谁啊?”

“不记得了。”周靳声认真看了一会儿。

“什么不记得了,看你反应肯定是你前女友,是不是?”

“哪来的前女友?”

程安宁不相信他没有谈过恋爱,怎么可能呢,明明就是老司机,第一次的时候,那叫一个老练,不管他怎么解释,她都不信。

周靳声知道她又来了,说:“真没有,你怎么就不信我。”

“谁信你,男人的嘴,一向是骗人的鬼。”程安宁翻到他打篮球时候的照片,“以前是真帅啊,好像小白脸啊。”

周靳声眉峰一扬:“谁是小白脸?”

“你啊,你看,标准的小白脸,还说你不是。”

周靳声年轻的时候听到自己被说是小白脸,反应还会大一点,现在是没什么感觉了,逗她玩而已。

“是,让你捡到便宜了。”

程安宁看他又看照片上的人,“其实感觉你也没什么变化,就是成熟了很多。”

“不要睁眼说瞎话,都多少皱纹了,还没变化,你以为我去拉皮了?”

程安宁被逗笑,放下相册,走过来捏他脸颊:“干嘛,夸你还不行,难道要我骂你你才爽?不是这么变态吧?周先生,别玩这么大,悠着点。”

周靳声顺势握住她的手放掌心上捏着玩,“是不是又想以前的事了?”

“嗯。”程安宁点点头,顺势靠在他怀里,抱着他说,“不知道什么原因,反正总会想起以前的事,后悔有些节点没选择一条比较好的路,要是当初做出不同的选择,是不是会没那么难受,我们会不会能早点在一起。”

“有这可能,但不要后悔当初做下的任何决定,没有后悔药可以吃,人是被时间推着往前走的,我们不是上帝,没办法站在上帝视角能够那么理智思考每一件事,有的事情总要自己去经历,不管好的坏的,总归是自己人生成长的一部分,会有不同的体会。”

程安宁点点头,说:“我不就随便说说,你跟我说这么多,干嘛,给我上课啊,周老师?”

“行了吧你,谁敢给你上课。”周靳声捏了捏她脸颊,“对了,下周法学院有讲座,邀请我了,跟我去一趟吧,帮你回忆回忆青春。”

“又有讲座?”

他这些年时不时有些活动,还有些公益类的,下半年还有去贫困山区献爱心,往往这个时候,程安宁会陪他一起去,夫妻俩夫唱妇随,去到哪里都要在一起。

“是啊,校方办的,不想去吗?那就不去,我自己去,我也怕你无聊。”

“不要,我去,谁说不去的,我是你的跟班,你去哪里我去哪里。”

周靳声亲了亲她额头:“好,我去哪里你去哪里,不丢下你。”

程安宁笑得眉眼弯弯:“当然,说好了,拉钩。”

“几岁的人了,还拉钩,这么怕我骗你?”

“不然呢,你天天骗小十月。”

“行行行,拉钩,不骗你。”

讲座那天,天气不算好,灰蒙蒙的,要下雨的样子,还好是在室内礼堂办的,程安宁坐在相对于靠前面的位置,拿着摄影机在拍周靳声,周靳声坐在主持人身边,算是正中心的位置,他虽然在学校没评什么职称,就一个讲刑法课的老师,有个荣誉教授的名称,是学校授予的,他也不喜欢别人叫什么教授,叫名字都行。

这一头银发,真的格外瞩目,又不是自然白,而是染白的,主持人还拿这个开玩笑问周靳声,是不是学法很辛苦,头发白得快。

底下学生都在笑。

别说底下学生在笑,台上的几位嘉宾和主持人都在笑,包括周靳声本人。

周靳声真没想臭美,无非是程安宁喜欢他这个,黑头发长出来了,他也去染白。

周靳声拿过话筒,说:“何止白得快,秃得也快,比如我身边这位徐教授,但也更强了,不是么。”

隔壁的徐教授刚在笑周靳声,现在轮到大家笑他,他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,作势要给周靳声一拳,说:“你怎么攻击我来了,大家看到了,千万谨慎入行,不是秃头就是白头,你们自己选一个。”

程安宁的脸都要笑烂了。

怎么这群老头子那么爱开玩笑。

周靳声见好就收了,说:“没有,开玩笑的,我做梦都想变强。”

“来,不用做梦,现在成全你,拿推上来,我给你推了。”那位徐教授接着打趣。

周靳声乐呵说:“开玩笑,别,我怕了,等会回家我孙女要笑问客从何处来了。”

程安宁真服了周靳声,什么时候讲话那么无厘头。

讲座在一片嬉笑轻松愉悦的氛围里结束。

周靳声在最后顺便推了一波自己的书,反正不白来,来了就要推销,他肩负着出版社的kpi。

晚上自然是一堆大佬们的饭局。

程安宁陪周靳声参加的,她为了今天特地打扮了一番,穿得正式很优雅,又不会太高调,在一帮男人里,颜色很跳脱,很靓丽,平时和周靳声参加的饭局可不少,她一到正式场合,很优雅得体。

正式一点的场合,难免要注意一些礼仪。

还得防着周靳声喝酒。

这家伙,刚做针灸没多久。

周靳声有程安宁盯着,没敢沾酒,一滴都不敢,以茶代酒,和他们碰杯。

程安宁则和其他大佬的太太们聊天,聊些男人不懂的话题,这种局,一般都这样,何况又都是专业性特别强的局,他们在聊最近一个案子,各抒己见,观点碰撞,大家有各自的解读角度,更像个学术交流会,把讲座上的那套带到饭局上了。

聊得差不多了,又进到下一个话题,亘古不变的儿女婚恋话题了,有人问周靳声:“老周,我记得你有两个儿子,还有个小儿子今年多大了?是不是还没结婚?”

周靳声说:“还没结婚,怎么,有介绍的?”

“那当然了,我家那个闺女,这不是一直没找到对象,工作狂来的,我真怕她以后嫁不出去,我就想到你家还有一个,我看各方面条件也挺合适的,你家那个是做it的是不是?正好,我家是个大学老师,都是很踏实的人。”

程安宁在一旁听着,她虽然催周程舆,但不会给他介绍,是催他自己去找,家里介绍的,周程舆肯定不喜欢,一听有人要介绍,她看了看周靳声,周靳声不动声色说:“我回头问问家里那个。”

“这行啊,改天约一起吃个饭,喝个茶,让年轻人见个面,聊聊,说不准就看对眼了。”

回家路上,程安宁就问他:“你不是不给舆子哥介绍吗?”

“那种情况拒绝了不是让对方下不来台,他都搬到饭桌上谈了,要拒绝,私底下再找个机会拒绝。”

“不过我听他家女儿条件挺好的,要是也可以吧,要不回去问问舆子?”

“到时候再看吧。”

“你惹的,你还到时候再看吧,等下人家直接到咱们家里来了,我看你怎么搞。”

“怕了?”

“那倒没有,只是不知道舆子到底在搞什么,他不会真要抱着游戏过一辈子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