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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7章 咱们是一伙人

城郊,潇风瑟瑟,远边的天际一片黑压压,像是一张巨大的黑网挡住了光亮。

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缓缓驶过宽阔的街道,再驶入僻静的巷口,最终停在一处荒无人烟的空地。

须臾,帘子从内掀开!

凌国公手持火把,慢悠悠的走下来,目光阴冷,火光映在他的脸上,带着毫不掩饰的邪狞与得意。

“把这堆药烧了。”

一名黑衣人凭空出现,接过凌国公手里的火把,“是。”

凌国公望着堆积如山的茗胆枯,露出了一抹张狂的笑意!

过了今晚,一切都尘埃落定了!

萧长璟,陛下,你们是斗不过主上的!

凌国公志得意满,挥了挥长袖,扬长而去。

他进了马车,原本空无一人的马车内,突然坐着一名宽袍戴斗笠的男子,斗笠上垂下的黑色纱帘,挡住了男子的容颜。

凌国公见到他,神色一凛,忙行礼,“主上。”

随后放下帘子,没让人发现男子的存在。

男子稳如泰山,“事情办成了?”

“是,剩余的碧落花已经喂给了皇帝,他这次,必死无疑!”

男子伸手惬意的往后一靠,指尖点了点桌面,阴霾的眼敞亮了起来,“筹划多年,总算有个结果了。”

“主上大业将成,恭喜主上!”

男子大笑一声,马车在夜色中融为一体。

另一边,黑衣人举着火把正准备点火,突然后颈一痛,整个人昏了过去!

黑衣人倒下的瞬间,另一名男子从天而降,稳稳的站在了另一男子面前。

那人一身夜行人,戴着面巾,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瞳仁,“抱歉,搁下来迟了一步。”

青峰一身黑衣劲装,右手摸向腰间,眸色透着冷厉,“你是谁?”

黑衣男子望着青玄防备的警惕的样子,轻轻笑开,“如果搁下是摄政王殿下的人,那咱们就是一伙人。”

青峰一脸肃穆,依旧紧紧的盯着眼前的黑衣男子。

男子淡淡一笑,吩咐人推来稻草,然后扬起手臂,火把在空中划过弧线,落在了稻草中央。

干燥的稻草遇火就着,嘭的窜起一人高的火苗!

火光映着黑际的天空,像一撮撮鬼火,从地狱爬上来的厉鬼般。

稻草很快烧为灰烬,青峰不不错目的盯着男子。

在最后一丝火焰熄灭后,男子推着药草就要离开。

青峰一个闪身,拦住了去路,“你要把药推到哪里?”

男子抬眸,轻笑声从喉间溢出,“自然是需要的地方了。”

……

萧长璟忙活到半夜,眸光扫向写了一半的信,撩袍坐下,提笔继续。

这是他每天最期待的事情。

萧长璟写好信,薄唇抿开,垂眸看着信纸,眼底尽是潋滟的笑意。

“小东西,信也不知道回一个,难不成不想我?”

嘭-

房门被人一把推开!

青玄顾不上规矩,一脸疲惫冲进了屋子,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跑进来!

他胸口挨了一剑,全靠一口气撑着,在见到萧长璟后,重重的跪在了地上。

“王爷,出事了!”

萧长璟见他一身的血和泥泞,眉头狠狠皱起,“出什么事了?你怎么伤成这个样子!”

青玄一张脸惨白,颤抖着声音,“皇上毒发,昏迷不醒,另外苏小姐得了天花,被送到疫区了!”

一个惊雷劈过,萧长璟脸色,刷的一下沉了!

她会医术,怎么可能的天花!

萧长璟犀利的眸子盯着青玄,深不见底的深渊让人脊背发凉,“你不是一直近身保护的么?”

“皇上昏迷,宫里乱做一团,凌贵妃稳住了局面,派属下去查探事情,苏小姐的事情还是简王妃身边的岑嬷嬷告诉属下的。”

言及此处,青玄更是愧疚的低下了头。

“王爷,凌贵妃突然性情大变,和以前判若两人,属下怀疑她是故意支开属下,然后会和凌国公里应外合,是属下大意了!”

先是瘟疫,又是天花,为的就是把他和情儿撵出皇城,届时,皇城与他们而言,宛如囊中探物。

凌国公的手段,真是手段又快又狠!

萧长璟隔空震了一掌,三米开外的大石,瞬间碎成渣!

动了他的人,死!

“王爷!”

有侍卫来到了门外,声音透着狂喜,“快去营外!”

偌大的院子里,三车草药,整整齐齐的一字排开。

萧长璟犀利的眸光逐一扫过,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。

青峰站在萧长璟身边,低声道,“属下一路跟着过来的,路上的确没有掉包。”

“把太医找来。”

不多时,太医微弓着身子前来,他检查了一番,眼底浮现强烈的亮色,狂喜道,“王爷,这的确是咱们丢失的茗胆枯呀!”

萧长璟的心,骤然松了口气,语气带着一丝欣喜,“太医,先去熬药,今晚再给他们服用一帖。”

萧长璟吩咐完,侍卫们一拥而上,将草药推入房间,紧锣密鼓的开始熬药。

屋外,夜色朦胧,映照在萧长璟脸上,忽明忽暗。

他双手负于身后,修长的腿往前迈了几步,才看向一身夜行人的男子,目光淡漠幽冷,“你是谁?”

暮色沉沉。

一辆破旧的马车驶出城外,停在了一座萧瑟的村庄门口。

村口,站了四名侍卫,皆穿着防护衣,带着面巾。

为首的侍卫抬眸,语气淡淡,仿佛已经习惯了,“又是新感染的?”

“是的,上头吩咐了,直接扔在重症群里即可。”

侍卫上前掀开帘子看了眼,落进了一双惊慌失措带着泪珠的眼睛里,他又扫了眼怀里昏迷的女子,“看着不严重,真要扔重症那边?”

马车上的人神色不耐,语气加重了几分,“上头吩咐的,你只管照做便是。”

侍卫放下帘子,吩咐人将苏云情抬了进去。

四名侍卫抬着木板,离连翘最近的侍卫看了眼她,好心提醒道,“姑娘,我瞧着你没事,你回去吧,这地儿进去了就出不来了。”

连翘摇头,眼泪扑簌簌落下,“不,我要跟着小姐”

最后,她们主仆二人进了一个破落,长满杂草,全是灰尘和蜘蛛网的屋子,看样子,是平日猎户偶尔休息的屋子。

侍卫到底于心不忍,“你家小姐不算严重,我把你们与那些重症的隔得远一些,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,其他的,听天由命吧。”

连翘感激涕零。

侍卫走后,连翘寻了处稍微干净的角落,选了一些干燥的稻草铺上,扶着苏云情躺好,然后走在旁边,一直守着她。

苏云情从傍晚一直昏迷到现在,虽然退了烧,可始终醒不过来。

连翘又饿又怕,隔一会儿用食指探探她的鼻息,然后握着苏云情的手,一个劲儿的掉眼泪,“小姐,你快醒一醒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