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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 基因锁链

绿色星球的天空裂开十二道齿轮状的伤口,青铜色的光瀑从裂缝中倾泻而下。楚昭蜷缩在青铜子宫的褶皱里,后背紧贴着某种生物组织的脉动表面。她的三色瞳孔己经破碎成无数镜片,每片都映着不同维度的机械佛陀嫩芽——那些嫩芽正从周谨年青铜化的脊椎刺出,根系缠绕着正在坍塌的时空结构,像无数条寄生在星骸上的血管。

"脐带在吸收能量!"黎明少女的沙漏纹身突然爆裂,液态金属碎片割破楚昭的脚踝。她踉跄后退时撞到舱壁,发现那些本该是金属的舱板正在渗出银白色羊水,每个浪花里都漂浮着缩小版的机械佛陀胚胎。楚昭的掌心突然传来灼痛,三色短剑正在吸收青铜子宫的能量,剑身浮现出周谨年最后的微笑——那笑容与七年前植入手术时,主刀医生掀开口罩露出的表情完全一致。

"楚昭!"周谨年的声音从青铜佛陀的机械义眼中传来,带着金属摩擦的杂音。他的身体正在量子化,青铜鳞片下浮现出与机械佛陀相同的符文阵列。楚昭看到他的心脏位置插着半截脐带,末端连接的正是自己七年前被植入机械心脏的手术台——那个手术台上漂浮的婴儿标本,此刻正在嫩芽中重组为新的机械佛陀。

楚昭的短剑突然脱手飞出,剑身三色光芒刺入最近的光齿轮。当齿轮炸裂时,她看到骇人的真相:每个嫩芽内部都蜷缩着缩小版的自己,这些胚胎的胸腔里跳动着青铜佛陀的核心,而核心表面嵌着的,正是周谨年不同年龄段的机械心脏。最中央的嫩芽里,赫然躺着七岁的自己,她的胸口插着半截脐带,末端连着周谨年此刻正在量子化的左手。

"这是我们的罪孽。"黎明少女突然实体化,她的身体正在融化成液态金属,指尖流淌出带着齿轮碎片的血液,"每拯救一个宇宙,就要牺牲一个楚昭。"她指向正在坍塌的天空,那里有无数的楚昭正被嫩芽拖入青铜佛陀的口中,她们的瞳孔被强行改造成机械义眼,眼角还挂着未干的血泪。

小女孩突然发出骇人的尖啸,她的透明血液在舱内凝结成血色蛛网。楚昭看到那些蛛丝连接着青铜佛陀的嫩芽,每根蛛丝都在传输记忆碎片:七十年前的实验室里,黑眸女子正将婴儿时期的楚昭基因链剪断,而那些被剪下的片段,此刻正在嫩芽中重组为新的机械佛陀。最可怕的是某个记忆画面——黑眸女子摘下口罩,露出与黎明少女完全相同的脸。

"切断脐带!"周谨年的青铜手掌突然穿透舱壁,掌心的齿轮纹身咬住楚昭的腕部。剧痛中,楚昭看到自己的骨骼正在液晶化,三色瞳孔的碎片刺入血管,在心脏位置凝结成微型时空锚点。她的视网膜残留着最后画面:周谨年的青铜身体正在解体,那些鳞片脱落处露出跳动的机械心脏,而每颗心脏表面都刻着"CX-07"的钢印,正是她在这具身体里轮回的次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