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这个家主的位置成为了江鞘的囊中之物。
江鞘以后是绝对不会让出来的。
除非……他跟他父亲一样,‘意外’身亡。
江霖烨扫了他一眼,讥讽道:“因为,我就是想看见你现在这样的表情。”
那讥讽的笑容之中,充满了恶劣,“看你费尽心思,却是什么都得不到的样子,真精彩。”
江凉杰忍不住了,低吼一声朝着江霖烨冲过去,抬起拳头就要冲他的脸砸过去。
可是江霖烨只是轻轻扯了扯唇,就将他的拳头握住,“花拳绣腿。”
话落,反手在他心窝砸下一拳头,抬腿踹在了他的腿弯。
江凉杰单膝跪地,捂着心口满脸痛苦的开始呻吟。
这不过是一个照面,江凉杰就直接倒下了。
江江都看呆了,就连哭声都忘了继续。
江云远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成长到了他无法企及高度的儿子,满脸的复杂。
他是什么时候练的身手,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绝情的,江云远发现自己一点都不知道。
记忆之中,从江霖烨大学开始,他就仿佛可以独当一面,成为了容婉以及全家遮风挡雨的坚定港湾。
“行了,”苍老的声音,结束了这一场闹剧,“还想再闹到什么时候?多大的人了,失败就是失败了,不从自己的身上找错处,还不如一个三岁的孩子!”
江云远的脸色难看。
但是他也知道。
江家属于他的时代,过去了。
这一场闹剧,在江老太太的喝止之中结束了。
江云远从没有这样挫败过。
梁美华满心都是不甘心。
江凉杰也是同样。
他们都还没有正式地被江家收纳成为真正的江家人。
怎么就失去所有希望了呢?
梁美华哭得死去活来。
江凉杰的家主之位被褫夺,她的所有的梦想、所有的奔头,就全部都幻灭了。
凭什么容婉一辈子就过的那么风光?
凭什么,她的一辈子,就只能这么失败地继续!
她不甘心,她不甘心啊!
梁美华哭了不知道多久,眼里掠过了一抹狠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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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鞘成为了新家主,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。
说实话,就连江鞘自己都没有想过,这件事会这么顺利。
要怪,就只能怪江云远自己做事实在是太失败了,才会被全家族的人唾弃鄙夷。
毕竟,想要维持一个家族的运转,的的确确也并不只是只有钱就可以的。
江霖烨、江含烟、江鞘、江含情,以及白榆兮跟江江,几个人围在了一个桌子上把酒言欢。
小江江因为人太小了,所以只能拿着牛奶瓶举着高高的,跟大人们一起笑嘻嘻的。
大人们喝酒,小江江喝着牛奶,不一会儿就因为喝多了想上厕所了。
小江江放下牛奶瓶,拉了拉白榆兮的衣袖,轻声道:“妈咪,江江去一下厕所哦,你等等江江。”
“好,”白榆兮拍了拍他的小屁股,“那妈咪在这里等你哦。”
“嗯嗯!”
“记得洗洗小手。”
“好滴呢,妈咪!”
小江江很快就撒开丫子朝着洗手间奔去,生怕自己跑慢了就赶不上跟大人们碰杯了。
小江江这可爱模样也都落到了大人们的眼里,都是忍俊不禁。
江含情道:“江江以前也是这么可爱的吗?”
江含烟因为有些喝多了,脸颊酡红,闻言笑道:“哪里呀,江江以前有点自闭的,最近半年来,才开始变得活泼了起来,”说着悄悄道:“都是因为我家嫂子,改邪归正了。”
江含情看了眼白榆兮,深有同感,“的确跟以前是不一样了。”
“那可不是一点点的不一样啊,根本就跟换了个人一样,”江含烟悄悄道:“以前你也知道的,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,哎,烦死人了。”
更可恶的是,白榆兮又贪恋江家的钱,还对江家这不满意,那不满意的。
这就算了,就连自己的儿子都连带着嫌弃厌恶。
这特么谁受得了?
江含烟想起了以前的种种,就觉得心有余悸。
接着又看了眼现在的白榆兮,笑嘻嘻举起酒杯来,道:“还是现在的嫂子好,来,嫂子,我敬你一杯!”
白榆兮看见了江含烟的表情变化,笑了起来:“来,干杯!”
江含情也举起杯子来,大喊道:“干杯!恭喜哥哥,喜提家主之位!”
江霖烨也举起杯子来,“恭喜大哥!”
江鞘冰冷的脸,难得露出了几分笑意,“谢谢。”
大家都笑了起来。
可就在大家欢庆举杯的时候,就听到了惊恐的叫声:“啊!我的天哪!!”
紧接着就是江江的声音,带着稚童特有的尖锐。
那惊恐的程度,就像是见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。
江江的哭喊声随之传来,这让大家都是一惊。
白榆兮第一个‘蹭’的站起来,火速朝着那声音传出来的方向狂奔而去。
他们喝酒的是在老宅的后院里。
江江要去上洗手间的话,需要穿过院子,到了走廊才能抵达最近的洗手间。
江江的哭喊声,正是在那最近的洗手间所在的走廊上传出来的。
白榆兮大跨步抵达,喊道:“江江!”
却见梁美华瘫坐在地上,脸色惨白,看起来仿佛面无血色,惨然至极。
而江江正被沈姑姑抓住,彷徨无助地手足无措。
在看见白榆兮跟江霖烨的时候,江江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,大喊道:“妈咪,爹地!”
梁美华坐在地上痛苦呻吟,“我的孩子……我的孩子……”
沈姑姑红着眼,都快哭了,喊道:“天哪,这是造了什么孽啊!”
白榆兮的心里一个咯噔。
江霖烨也是心里登时有了一个不详的念头,难道……
“美华!”江云远的叫声充满了恐惧,接着,就朝着梁美华这边奔过来。
梁美华痛苦呻吟着,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,“远哥……我……我的孩子,我们的孩子……”
江云远手足无措,双眼赤红,“你没事的,你没事的,我们的孩子也没事的,你撑住!”
容婉一过来,就看见了这样的画面。
江云远那无措惊恐的模样,深深刺痛了她的双眼。
当年她滑胎流产,从此丧失了生育能力时,江云远根本没有这样的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