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眼神，仿佛将最后的希冀压在了徐牧身上。
徐牧降下车窗，点了支烟，拿下巴指了指，“那几个字认识么？”
墨笙随着徐牧指的方向看去，门口几个铁架支棱的上方，远处的路灯光，刚好打在上面。
金桂苑。
墨笙彻底慌了，她下意识抓住徐牧的手臂，不想认清事实：“不可能，这里不是我家，我家小区住了很多人...”
徐牧缓缓吐出烟雾，说：“金桂苑两年前就没人住了。”
这一片，五年前便已经纳入规划，最迟明年年初就会动工，未来这里会成为c市其中一个商业中心。
“墨笙，你知道今年是哪一年吗？”
“2010年。”墨笙脱口而出。
2010年，墨笙十五岁，初三。
墨笙说完，徐牧反倒愣了几秒，眼神幽深的盯着墨笙那张明艳漂亮的脸看了片刻。
从中午墨笙说的那些话，徐牧就猜到墨笙的记忆出现了问题。
他之所以让沈昂联系心理医生，是因为昨晚他帮墨笙清洗的时候确定她身上并没有伤，从她的反应，猜测跟心理方面的疾病有关。
毫无疑问，墨笙是认识以前的他。
但怎么也没想到，竟然有十年那么久远。
十年前，他十七岁，好像念高二？
徐牧胸腔隐隐有些震动，那种情绪，让他有些拿捏不住。
他不喜欢失控，也不喜欢意外，所以，潜意识他想要把那种情绪屏蔽掉。
徐牧抽了两口烟，声音冷然又残忍：“你说的2010年，已经是十年前了，现在是2020年。”
他转了下车顶的后视镜对着墨笙，“十年前，你应该只有十多岁吧，看看你这张脸，像十多岁的样子吗？”
后视镜里，女人皮肤白皙细腻，眉眼如画，鼻梁挺直鼻头小巧……即使脸上又伤又肿，也掩盖不住这张脸的艳色。
但怎么看，这张脸也不是墨笙记忆中的自己。
也绝不是一个十五岁的女孩能拥有的模样。
可镜子里映着的人，分明又跟她有几分相似。
墨笙怔怔看着，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，镜子中的女人也在抬手摸脸。
墨笙自言自语道：“这是我...”
脑子里仿佛有几根缠绕的线团在互相拉扯冲撞，墨笙感觉头部一阵尖锐的刺痛，紧跟着眼前晃过一片白，她缓缓闭上眼睛，昏了过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