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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

额头的伤口泛起细密的疼,像无数冰锥刺穿她的心脏。

她在厨房忙碌,圈内没人知道许大少嗜甜。

这些甜点,她常常给许宴池做。

那时,许宴池总爱在一旁帮她剥水果,嘴里衔着喂给他,“老婆尝尝,老公亲手剥的。”

她说他幼稚,胡闹。

许宴池抱着她,喂一口亲一口,笑得满足。

蒸炉叮一声,香甜软糯的蛋糕出炉。

她低头擦干眼泪,分好盘端上了楼。

刚推门进去,就看见许宴池盯着沈青禾眼神发直。

他眼底满是欣赏。

这样的眼神她太熟悉,从前他看自己种果子就是这样。

他不是恨她吗?

他的演技如此真切吗?

池微手一抖,整盘蛋糕砸在地上,狼藉一片。

许宴池眼底布满冷意,“我让你做点伺候人的小事,都做不好吗?”

伺候人的小事。

她一怔,她们相恋的第一年,他的朋友聚会的时候常差遣她。

许宴池摔了筷子,“这是我未来老婆,不是你们家里伺候人的佣人,再有下一次,全都滚蛋!”

他演技真好,不爱她也能演得炉火纯青。

她死死咬着舌尖,血腥味在嘴里蔓延。

“对不起。”

沈青禾蹲下帮她一起收拾。

她新做的指甲华美晶莹,和着一地的狼藉格格不入。

池微头更低了。

沈青禾送她下楼,她温柔地擦干净池微脸上的蛋糕,抿了一口。

“哇,好甜,你手艺真好,不用听阿池的,其实大家都不是很饿,不用为此抱歉。”

“我跟阿池说了,你做几杯手冲咖啡送上来就行。”

身后的门轻轻地关上,却在池微的心里掀起轩然大|波。

她咖啡过敏。

这件事许宴池比谁都清楚。

想到刚才沈青禾女主人般熟稔的语气,她心酸到几乎要窒息,死死掐着自己的胳膊才能喘气。

做好咖啡,她已经头晕目眩,身上满是红疹。

刚敲开办公室的门,还没等进门,一个玻璃瓶瞬间砸过来。

刚刚结痂的伤口再次破裂。

血流了满脸,沈青禾尖叫一声,晕了过去。

她站都站不稳,被许宴池一脚踹开,后背撞上墙,疼得她眼前一黑。

“你是故意的吗?做咖啡讨好我啊?”

池微张口解释。“是沈小姐说——”

许宴池听都不听,像是丢垃圾一样将她丢在一旁,“是个屁,这是开会,不是家宴,要不是你自作主张进来,青禾会被你吓到吗?”

他抱起沈青禾急匆匆地出门了,留下她无措地跌坐在地上。

当初她只是不小心被烫伤,许宴池心疼得整夜睡不好觉。

抱着她一遍遍叮嘱:“我好疼,微微,你受伤我好疼。”

如今她被他砸得头破血流,她浑身都是红疹,他却只怪她吓到了沈青禾。

只是演戏吗?

下一秒,她晕了过去。

林书堂见状,急忙抱着人去了医院。

医生看了眼没好气道:“严重过敏是会死人的。”

折腾了一路池微早醒了,她起身就走,连药都没拿。

林书堂取了药追上来,“池哥出车祸脑子坏了,沈青禾是个屁啊。”

池微脚步一顿,她冷眼望着林书堂,“脑子坏了吗?你确定吗?”

当夜,她睡得很轻,感觉到有人轻轻抚摸她的脸颊。

是许宴池。

眼泪倏然落下。

她猛地睁开眼睛,入目却是许宴池满是吻痕的脖颈。

许宴池也被吓了一跳。

他当即转身背对,扯了扯衣领,“你收拾一下,青禾在楼下等着,她今晚住这里。”

池微看了眼表,半夜三点。

她哑着嗓子试探着问:“明天可以吗?今天——”

“不能,客房是客人的房间,她是这个家未来的女主人。”

记忆拼了命从缝隙钻进来。

她第一次住进老宅,许母不许她住在主卧,许宴池就是这样。

“妈,微微未来是这栋房子的女主人,我说她住哪里,她就住哪里。”

池微盯着他的背影良久,终是起身收拾了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