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怀瑾浑身一颤，脸上血色褪了个干净。
“你在怀疑我？”
他紧紧盯着顾凝汐的眼睛，语调古怪而讥讽。
就因为一个礼物，她竟然开口就是下了定论的侮辱。
那她的那些欺骗、隐瞒、背叛又算什么？
“我不该怀疑你吗？十几万的东西随随便便送你，不是有鬼是什么！”
顾凝汐怒不可遏地一甩手，那礼盒便重重砸向墙角，碎了一地。
飞溅的碎片往这边飞来，盛怀瑾只觉手背一阵刺痛，温热的血液流了下来。
他怔怔地抬手，看着手背的伤口，顾凝汐也愣住了。
盛怀瑾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。
——明明知道眼前这个人已经出轨给自己戴绿帽子，却什么都不问也不说，不吵也不闹。
他扯了扯唇，声音沙哑无力：“顾凝汐，我不想吵架，也没力气吵。”
他看着顾凝汐的眼睛，一字一句说道：“我只说一遍，我没有出轨，信不信随你。”
“好、好……”顾凝汐闭了闭眼，咬牙往外走去。
门砰的一声关上，偌大的家里，又只剩一片空荡的冷。
盛怀瑾失魂般看着空荡地房间，半响，唇角溢出一抹惨笑。
他起身去收拾地上的狼藉。
只是刚一站起，便觉鼻腔一热，鲜红的血液滴在了地板上。
又开始了……
盛怀瑾匆匆走进洗手间，撑过一片眩晕，看着洗手池里的一片鲜红，无力地拧开水龙头，将血迹冲散了。
鼻出血、发烧、头晕。
症状一次比一次严重，他还能撑多久。
盛怀瑾抬起头。
镜中人挤出了一个苍白的笑，难看至极。
……
顾凝汐从那天之后再没回过家，盛怀瑾再一次见她是在三天之后。
那天他看日历，想起来顾凝汐说过今天有比赛，想了想，还是去了赛场。
他时间不多，不想再在一些无意义的事情上，和顾凝汐冷战。
那天的风很大，顾凝汐那辆标志性的红色赛车甩开后车好几秒，嚣张地冲向终点，赢得满场欢呼。
盛怀瑾也起身鼓掌，心情久违的激荡。
接着，他便看见沈肇冲上了赛场，十分自然地为顾凝汐摘下头盔，俯身吻了上去。
人群瞬间沸腾，每个人都在欢呼。
只有盛怀瑾僵住了鼓掌的手，冷得连血液都仿佛冻结了。
他呆呆地站在观众席，站了很久，才僵硬着往休息室走去。
刚走到休息室门口，迎面便撞上了走出来的小美。
小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：“姐夫，你怎么来了。”
盛怀瑾回过神来，怔然开口：“我来……看顾凝汐比赛。”
小美面色有些怪异：“凝汐姐去参加庆功宴了，可能要晚点回家，不如我先送你回去吧。”
她说话间眼神游移，说着就要去开车。
“等等。”
小美脚步顿住，就听身后的盛怀瑾淡淡说道：“我也要去。”
……
木城酒吧，是车队常庆功的地方。
酒吧的包厢隔音很好，走到门口，才能隐隐约约听见里面的声音。
盛怀瑾在小美紧张的神色中推开门，里面喧嚣的声音顿时倾泻了出来。
刺目的灯光下，他一眼就看见顾凝汐靠在沈肇肩膀坐在中间的沙发上。
一个队友头也没回得喊道：“小美怎么才来？说好去给姐夫拿东西，东西呢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