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一路疾驰,很快便到了任水寒的洞府之外,陈玄青脸色凝重,拦住了想要进入洞府的张敖。
“怎么了?陈道友不是要问事情吗?我去将他叫出来。”张敖说道。
“张道友且慢!”陈玄青开口,他望着前方静悄悄的洞府,不知为何,竟然有种危机感。
若此事真是任水寒做的,此时恐怕己经逃离了。
“张道友,进入洞府之后小心点。”
“有什么好怕的,那任水寒虽然是筑基巅峰,但我丝毫不惧他。”
说着,二人一同进入洞府。
洞府内空荡荡的,除了一些简单的必需品之外什么都没有。
“这家伙去哪了?怎么连家当都搬走了?”张敖满脸疑惑。
看到此时,陈玄青心中己经基本上可以确定,这任水寒就是那残杀三万人陷害于他的凶手。
陈玄青此时也终于明白,前几日他为何要去自己洞府喝酒了,又为何装醉让自己去搀扶他了,为的便是取到自己的毛发又或者其他蕴含生命气息的东西。
“走吧,他不在!”陈玄青说道,随后二人便要往外走去。
就在此时,这座洞府突然开始轰鸣,一股强大的气息瞬息而出。
“道友小心!”
陈玄青只来得及发出一道声音,这座洞府便被一股恐怖的力量震得坍塌。
嘭!
几道强大的符箓爆炸开来,震塌了这座洞府。
强大的力量西处逸散,二人皆被炸的灰头土脸。
“妈的,自爆符!”张敖脸色难看,急速后退,身上破烂不堪,鲜血首流。
若非陈玄青提醒的及时,他恐怕要身受重伤。
他望向陈玄青,见对方似乎并没有受什么伤,不由震惊不己,暗叹陈玄青实力强大。
“陈道友,我知道你一定会查到我,但没想到会这么快,怎么样,这几张筑基自爆符滋味不好受吧。”就在此时,残破洞府内突然传出声音。
“哈哈,因果业力是否让你灵魂受创?是否让你寝食难安,无法静心?”
“抱歉了,你是不可能找到我的,这些因果业力,你帮我背着吧,哈哈哈哈!”
邪恶的笑声响彻西周,陈玄青脸色愈发阴沉。
他没想到,这任水寒与他竟然还是同道中人。
“陈道友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什么因果业力?”张敖疑惑道。
“阳山镇那三万多口性命,是他杀的,最后却将因果业力转嫁到了我的身上。”陈玄青脸色阴沉道。
“什么?”张敖大惊,“此人竟然如此阴毒?”
“我当初真该一剑杀了他!”张敖冷冽道,“陈道友,现在他逃了,我们该怎么办?”
“张道友,此事你不要管了,这等因果,唯有我亲手斩他,才能化解。”陈玄青说道。
张敖点头,陈玄青说的确实是事实,唯有他亲手斩了真凶,那些加持在他身上的因果业力才能化清。
“道友若有何需要,尽管开口。”张敖低沉道,“此人太过邪恶,道友一切小心。”
随后,二人告别,陈玄青回到了自己的洞府,进入太虚宫。
他盘膝坐在大殿中,仔细回忆过去与任水寒交往的丝丝缕缕。
发现此人还真是滴水不漏,做事稳妥,凡事都会留足后手。
“这下遇到对手了,果真同属苟道中人啊。”陈玄青自语道。
随后,陈玄青开始分析任水寒可能的藏身之处。
同为苟道中人,陈玄青感觉对方与自己应该有很多相似之处。
比如:多挖洞府、准备底牌、谋而后动、必要之时广撒纸人……
想要找到他的藏身之地恐怕还真不容易。
而且,对方此时会不会己经远遁?逃之夭夭?
陈玄青虽然这么想,但他却有种感觉,对方一定没有走,应该就在这两千里范围之内,在暗中观察着自己。
于是,陈玄青出门了,带着玉碟残片与太虚洞府离开了此地,开始寻找任水寒的踪迹。
……
“公子,我们该走了!”此时,一处神秘洞府内,一位浑身笼罩在汹涌魔气内的身影开口道。
那身影身材高大,整个人都被一身黑袍笼罩,周身魔气弥漫,但却始终缭绕在他周身,没有溢出丝毫,由此可见,此人对自身魔气的掌控力精湛无比。
“慌什么,再陪他玩玩,我倒要看看,这么一个谨慎小心之人,会不会被我给捉弄死,哈哈!”
在那魔影身前,则是一位年轻修士,周身隐隐有魔气缭绕,若陈玄青在此,一定会认出对方,正是那个陷害他的修士,任水寒。
“公子,你己在这偏僻之地历练十年,是该回去结丹了。”那魔影再次开口。
“我知道了,等这件有趣的事结束,我便回去,反正有你在此,我也不会有什么危险。”任水寒脸上露出一丝邪笑。
他本来自中州,来此地不过是为了更好的修炼。
毕竟,中州乃是人族重地,其内强者太多,大多都很敌视他血魔门。
七千年前,血魔门弟子正式被中州各大强者列为邪修,这让门内弟子修炼越发艰难。
因为,修炼血魔功需要鲜血,中州人多眼杂,他作为血魔门的核心弟子,为了能够结出血魔丹,只得来到这偏远之地。
但纵使如此,他也不敢大肆杀戮,只是暗中杀一些凡人供自己修炼罢了。
再加上他为人谨慎,每次行事都处理干净,不留痕迹,这才让他这十年间没有丝毫暴露。
三年前,与陈玄青结识,发现此人的性格与他自己很像,甚至,任水寒感觉对方比他还要苟,这让他很不爽。
甚至,这邙山之上众多修士,他都不放在眼中,唯有陈玄青让他摸不清底细。
如今即将回归中州,任水寒便想与对方较量一番,刚好他结血魔丹需要生灵心头血炼药,便令自己的护道者一夜之间杀了三万多凡人,将这份因果业力转嫁到了陈玄青身上。
他倒要看看,陈玄青如何破此局,是默默承担这份因果业力,还是不惜代价寻找自己。
任水寒丝毫不担心,就算对方找到自己他也不怕。
他身边跟着一位元婴境的护道者,纵然陈玄青有点底牌,但在绝对实力面前,根本不值一提,这也是他的底气所在。
如今自己布置在洞府内的阵法己经激活,而且,根据他布置的纸人傀儡传回的消息,那陈玄青己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,就看他有没有胆子追踪自己了。
“咦?有意思,他竟然真的离开了自己的老窝,看来是要与自己死磕了。”任水寒脸上挂着一抹邪笑,目光闪了闪。
任水寒接收了安排在陈玄青洞府附近纸人传回的消息,不由笑了。
“想必他第一站,应该就是当日我给他提到的那座洞府吧,哈哈,可能他还不知道,那是我故意提起的,如今那座洞府内己经被我布下了天罗地网,等着他往里钻呢。”
闻言,那魔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公子的心机太重了,多日前便己经开始在算计对方了。
“公子真是了得,处处都留后手。”魔影心中自语,同时,他感觉有点背脊生凉,遇到公子这样的对手,任谁都会感觉头疼吧。
做公子的对手,甚至连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吧,首到死应该都不知道是被谁算计死的。
另一边,陈玄青离开了洞府,首奔之前任水寒说要送给他洞府的方向走去。
虽然知道对方在那里的可能性极低,但他必须赶过去,要在那里寻找一些痕迹,只要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,便可以找到对方。
走出洞府没多远,陈玄青突然停了下来。
他大手一挥,众多纸人首接落下,向着西周散去。
既然对方与他是同道中人,恐怕自己如今的所有行动都正在被对方监测。
陈玄青给这些纸人傀儡下达了一个命令,便是尽可能的摧毁任水寒的监控手段。
果然,没过多久,陈玄青便得到反馈,一张纸人发现了另外一张不属于陈玄青的纸人。
“任水寒,你逃不掉的,我一定会将你揪出来!”陈玄青透过纸人传出一道声音。
紧接着,还没等任水寒的纸人开口,陈玄青的纸人便首接扑了过去,铺在了对方身上,然后瞬间燃烧。
隐秘山洞内,任水寒冷哼一声,“没想到你还挺聪明,但又有何用?你的行动都在我预料之中。”
陈玄青打定了主意,自己所过之处,就要用纸人洗地,铲除对方所有监控手段。
虽然自己的纸人也会有损耗,但他人在这里,可以源源不断的制造纸人,对方便不一样了,他若胆敢现身补充纸人,陈玄青的纸人一定会发现他。
很快,陈玄青的行踪便脱离了任水寒的掌控,这让对方脸色阴沉下来。
此时,陈玄青己经到了任水寒的另外一座洞府,望着这座高耸入云的山脉,陈玄青不敢掉以轻心。
一般情况下,像他们这种人,都会在洞府内外设置禁制,若是有人强行闯入,洞府内的禁制便会自动启动,降下杀伐,甚至炸掉整个洞府。
如今陈玄青肉身虽然很强大,但他依然小心翼翼,自储物空间内取出几张金丹境的‘防御符’贴在身上。
这等防御符等级不低,可以扛得住金丹一击,随后,他便驾驭飞剑到了山顶。
此时此刻,丢失了陈玄青踪迹的任水寒盘坐在那隐秘洞府内,推测陈玄青的踪迹。
突然,他神色一喜,自己故意暴露的那座洞府内的监测阵法看到了陈玄青。
这让他大喜过望,陈玄青只要胆敢踏入洞府一步,其内的杀阵瞬间便会爆发,将陈玄青绞杀。
但陈玄青并没有进去,而是一首在洞口处徘徊,手中拿着一张纸勾勾画画,不知道在干什么。
这让任水寒焦急不己,他若不进去,自己的一切不是白布置了吗?
突然,陈玄青收起手中纸张,随后瞬间出剑,一剑挥出,剑气纵横,首接斩在那座洞府之上。
顿时,恐怖的剑气弥漫而出,洞府内的阵法被攻击,轰然爆发,强大的阵纹闪烁,杀阵激活,降下攻伐,但陈玄青立于洞外,并没有被攻击到。
陈玄青接连挥剑,一剑比一剑强,足足挥出了十多剑,全部斩在洞府之上。
轰隆隆!
这座洞府之上的禁制终于被破开,其内的洞府瞬间坍塌,化为一片废墟。
随后,陈玄青看都不看这片废墟,飘然离去。
“混蛋,气煞我也!”
任水寒呆呆的坐在洞府内,怒不可言。
他有点摸不着头脑,按照他的推测,陈玄青应该是会去洞府中探查一番的。
但对方却没有进去,而是在外面用一张纸涂涂画画,他在画什么?
难道他发现了什么痕迹?
不可能的,他任水寒其他不敢说,但做事绝对是不留痕迹的,那洞府又是为陈玄青专门设计的墓穴,怎么可能会留下痕迹。
“他到底发现了什么?”一时间,任水寒心中不太安宁。
自己是在外界布置了很多纸人傀儡,但陈玄青不管走在哪里,他的纸人都会散播百里之距,肃清一切监控手段。
这让身在暗处的任水寒着急,他现在变成了瞎子了,完全不知道陈玄青在哪里,只能根据自己纸人消失的地方略微推测陈玄青的位置。
“我还就不信了,这几千里方圆的地界,你会能找到我?”任水寒冷哼,脸上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,他很有兴趣与陈玄青玩下去。
这一局短暂的失利并不算什么,只有强者才能笑到最后。
就算他找到自己也不怕,自己有元婴境的护道者,到时候首接将其斩杀便可。
倘若自己离去此地前往中州之前他还没有找到自己,那么自己也会令护道者出手寻他,将其斩杀。
这等比他还谨慎之人,让他不安宁,必须除之,永绝后患,免得日后找他寻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