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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9 章 喜酒

“你自已都自身难保,还想着给她们求生路,你为何不想着自已离开?云予薄,她们要是走了,我还拿什么威胁你?你要是寻死怎么办?那时候我可就拦不住了。”

祁昭浅问着她,心中倒也猜到了她会为那些人考虑。

要不是因为这些人,云予薄也不会选择活下来,也不会选择听她的话,任她摆弄。

“那我说我要离开,陛下会答应吗?”

她试探问着,祁昭浅眼中有笑意。

她不可能答应云予薄离开,但是云予薄求一求,也说不定。

凡事都有例外,全看她心情。

“我只满足一个心愿,若是你离开,那两人就得在牢狱中,若是她俩离开,你就得在这儿。”

她说一个就是一个,不会更改,无论是云予薄离开还是周寻暖她们离开,她都无所谓。

“嗯,所以,让她们离开吧,我可以答应陛下不寻死,而且这种样子,就算我想死,也死不了,陛下是知道的。”

活的行尸走肉,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,反正祁昭浅总有腻的那一天,总有会要了她命的那一天。

她只有在有求于祁昭浅,的时候才会喊出陛下二字。

她淡然的说这话,祁昭浅想了想,勾唇一笑。

计划之中的事儿。

“好啊,朕答应你。”

她答应的很爽快,云予薄心中有些不确定,猜测这是不是又是她的阴谋,还是说,她又要在自已这里拿走什么?

“陛下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?还是说只是哄一哄我?”

她问着祁昭浅,祁昭浅摇了摇头。

“没有,如今的你一无所有,倒也没有什么值得我贪图,不过,如果可以的话,还希望你能喝上我的一杯喜酒,毕竟说到底,曾经……我倒也希望会有这一日,只不过事事难为,我也得为了我自已谋一份生路。”

她回答得坦然,云予薄沉默半晌。

“可你的生路,也是踏着万人骨上去的,陛下别说笑了……你现在所说的一个字我都不信,没必要拿我取乐,明日是陛下的喜事儿,陛下早些休息吧。”

她语气里都是无所谓,祁昭浅抿唇,点了点头。

“也是,有时候假话说的多了,我都快当真了,也分不清自已说的是真是假了,你变聪明了。”

恨到极致所发展出来的感情,又有几分是真?她不会留着一个能威胁到她地位的势力所在。

一将功成万骨枯,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,若云予薄登位,不也是一样的道理吗?

云予薄垂下了眼帘,不曾再开口。

现在聪明又有什么用呢……以前她的教训吃的够多了,如今,就算是真话她也不会再去听,怪让人恶心的。

于第二天,祁昭浅早早离开。

天刚破晓,整个皇宫便沉浸在一片繁忙而喜庆的气氛当中,宫中鞭炮声不断,殿外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,洒下斑驳的光影。

随着鼓乐之声的响起,封君后大典渐渐开始。

今日的祁昭浅,身穿流光溢彩现红色嫁衣,上面的图案皆是由最好的绣娘一针一线绣出,头上带着凤冠,高艳华贵,面对着铜镜却面无表情,只在大殿上,才笑了笑。

不过一个流程,一个仪式而已,她心中无感,甚至从简,把很多不必要的都省略了,觉得太麻烦了。

她在大殿之上,看着身穿嫁衣的贺浔踏下轿辇,脸上立马变出一副欢快幸福的笑,眼里流露出期待。

贺浔走在红绸之上,看着高高在上的女帝,眼中倒有了些愁绪和哀伤。

他能感受到,祁昭浅不过是在演戏罢了,而他,也只能附和着,把这一场流程过完,坐上自已所想要的位置。

没关系,没有情爱又如何,只要有这个位置就足够了,他从不妄想能拿住帝王心,祁昭浅曾经说过他是聪明人,他的聪明便是在这种时候……

直至走到了祁昭浅眼前,祁昭浅朝他伸出了手。

贺浔搭了上去,脸上也挂着温和的笑。

“吾皇万岁,万岁,万万岁,君后,千岁,千岁,千千岁。”

两人执手,文武百官朝拜着……

偏殿内,云予薄缩在床角,听着外面的鞭炮声,心中无悲无喜。

她面前的桌上,是祁昭浅命人送来的喜酒。

红色的酒盏和酒杯在这昏暗的房间中显得刺眼,这时候的云予薄倒是希望祁昭浅在这酒里下过毒。

但是没有,她喝了一杯,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异样,只是有些难受,打心底开始郁闷。

现在到什么流程了呢?同许誓言拜天地吗?她穿上嫁衣又是什么样子呢?她答应自已的,真的能做到吗?周寻暖和荼箐,何时能出去这牢笼。

在很早以前,云予薄想象过祁昭浅穿嫁衣的样子,甚至还想着动手给她绣制一块盖头,可这些,都没有做到,别说行动,她连个承诺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
因为知道做不到,所以便从来不给期待,也没有那份勇气。

如今,她与他人执手,自已苟延残喘着,大仇不得报,意志消沉。

阿爹,阿娘,阿姐,接我回家吧……想回家,我真的想回家。

可我又无颜面对你们,我这一生,太悲哀了,死在一个情字上,说出去都会被人嘲笑死。

而且,我还带她见过你们的牌位,在你们面前,变相承认她的身份,诉说自已的心意……

爱上了仇人,这样的结局,她无处可逃,说人生可以重来,再也不要如此了。

呵……

云予薄自嘲一笑,摇了摇头。

她闭上了眼,借着酒劲睡去,耳边都是鞭炮声,她时不时就惊醒。

发现自已还在屋中,她又闭上了眼,没多久再次变得浑浑噩噩,让自已沉溺在梦境里,不想醒来。

就算梦是苦的,对比起现在,也甜上不少。

到了夜晚,云予薄的酒醒了不少,她慢慢站起来,朝向那酒盏,拿过来一杯接一杯的喝着。

这样,一会便困了,便能睡着了。

但令她没想到的是,在她刚喝第三杯时,门被打开了。

一席嫁衣的祁昭浅站在门口,笑意盈盈的看着她。

画面太过诡异,云予薄有些诧异。

她放下了酒盏,怀疑自已在做梦。

祁昭浅径直走过来,坐到了她对面,杵着头看她。

她身上酒气很重很重,显然也喝了不少。

是因为太高兴了吗?

云予薄微微皱眉。

“陛下不去陪君后,来我这里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