刹那间,一阵灵力波动扫过,整个卧房内所有的烛火都被吹灭,就连门窗都被紧闭起来。
没有了灯光,只能听见声响。
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传进耳边,还有些许酒味,秦乐游从床板上撑起身,低声问道:“……师尊?”
一双颤抖的手触碰到他的指尖,慢慢抚上关节。
秦乐游顿时怔住。
他被猛然一推,落入被褥之中,夜色过于浓重,眼前像蒙了层雾,什么都瞧不真切。
下一刻,一道身影在他身上,拽住了他的衣襟。
一吻落下,酒酿的香气伴随着青竹气息传来,像是仅凭气味就能让人沉醉似的,秦乐游顺从地接纳住这个吻,手轻轻落在江倚年的后腰上……没有衣物的触感。
也就是这时候,秦乐游突然意识到了什么,他克制地收起手,艰难别过脸道:“师尊,您喝醉了。”
他还记得上一次师尊喝醉时的场景,当时师尊胡言乱语一番后,就失去意识睡下,那一天窗外下着小雪,他从师尊这里偷走了一个卑劣的吻,甚至还不止一次……也正是那一天,他第一次真正认清自已的感情。
原本是不愿让师尊喝酒的,但是今天师尊看起来高兴,他才纵容了,本想着只要好好照顾师尊就没有事了,再加上一整晚师尊也并未表现出异常,谁想到……
耳侧传来热度,师尊的气息就喷在他脖颈边上,秦乐游连呼吸都加重了,这本就是他时时刻刻想念着的人……现在这种情况,说不兴奋是假的,但师尊这几天终究是不愿,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,师尊如今醉的不轻,他顺势而为,完全是趁人之危。
总觉得脑袋要炸了。
全身心都做不到拒绝。
师尊啊……秦乐游重重叹出一口气,正想扯过被单披在江倚年身上。
江倚年完全不清楚弟子心中的挣扎,见秦乐游像块木头一动不动,他极为不满地哼哼了一声,一只手撩起垂下的发丝,另一只手用力一按,某只狼被激得浑身一个激灵。
其实秦乐游猜得不错,妖族酒酿后劲太大,方才饮酒过多,江倚年现在已经受到醉意的蛊惑,早就不是清醒状态。
这更让他抛却了某些心理负担,满心满眼只剩眼前的道侣。
这五年里,你都在想些什么呢?
意识持续发散,青丝落下,双手撑在秦乐游结实的腹肌上。
窗户被风吹开了一点点,月光趁机偷偷泄露进来,铺展出一层淡淡的光华。
光芒温柔地洒落在床上,银白色的光斑在柔软的被褥上跳跃。
此刻从床帐外能隐约看见一道身影,一点点下落。
“抓紧我,别让我跑了。”江倚年喃喃自语。
“别勉强。”手腕忍得青筋鼓起,但还是怕师尊把自已弄伤,刚想出言阻止他这样做,下一秒就因为某种强烈的感觉而浑身紧绷。
紧接着,一滴水落在他身上,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,随后荡漾开来。
朦胧而美丽。
……
次日,一缕天光在地平线上升起。
江倚年浑身酸软无力,每一个部位像被捶打过一样,后腰更是剧痛无比,这种感觉令他想起某种年糕的制作过程。
他睁开眼时眉头紧蹙,太阳穴隐隐作痛,又用手将眼睛捂住。
昨天……发生了什么来着,他终于半夜被人揍了?仇家寻仇?顺道大发慈悲留了他一命?
余光里闪过凌乱不堪的四周,江倚年愣了愣,突然间,某些零碎片段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,脑袋里轰的一下炸开。
这样……还有那样……还有如此这般。
他好像是,主动……
糟了,他喝大了。
江倚年沉重地撑起身,好在并没有看见什么令人难堪的画面,低头看去,他穿着一件薄薄的衣衫,身上干干净净,是被清理过的。
以往的每一次,不论他是否失去意识,秦乐游会好好替他清洗后再入睡。
回过头,小狼崽子还趴在被褥中闭着眼,他睡得平稳呼吸。
江倚年嘴角一抽,这画面看似宁静,只可惜秦乐游并未老老实实将衣服穿好,他的后背满是抓痕,犹如一块混乱的画布,不忍直视。
某位师尊只能努力当做没看见,他戳戳徒弟的脸,开口时声音沙哑得不可思议:“你昨晚……没有忘记施放隔绝声音的术法吧?”
秦乐游像的眼睫动了动,他一把捞过江倚年往怀里带,半梦半醒间,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江倚年。
“师尊,还早,再睡一会。”
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也许是因为怜苍山大师兄难得想要赖床一次,又或许是因为江倚年实在太累了,也可能是因为这个怀抱太过温暖,总之,两人又这样相互依偎着睡了过去。
等等,昨天晚上到底有没有隔音啊!!
番外:狐狸要成婚(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