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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黎明研究所的双生齿轮

子夜十二点仲裁者的阴影方程式樱花巷被细雨笼罩,新落成的"黎明时间研究所"外墙流转着微光,玻璃幕墙上的机械太阳LOGO折射出冷冽的蓝光。周谨年将仲裁者的怀表贴在门禁系统上,青铜表壳与感应区发出蜂鸣,电子锁应声而开。

"周老师,玻璃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动..."楚昭拽紧他的袖口,画纸在背包里微微发烫。透过落地窗,可见大厅中央矗立着十米高的双生齿轮装置,齿轮间隙中流动着银色的时间流体,每一次咬合都发出星辰碎裂般的清响。

怀表突然剧烈震动,表盘内的机械太阳投影跳出,在地面投射出全息地图。箭头首指地下三层,而在地图边缘,闪烁着无数红点——像是某种时空坐标正在汇聚。

"跟紧我。"周谨年将日志塞进楚昭口袋,机械核心在胸口脉动出规律的节奏。当他们踏入电梯时,镜面内壁突然浮现血字:"第三层的齿轮藏着过去的真相,第西层的阴影正在编织未来的陷阱。"

地下三层的金属门缓缓开启,扑面而来的是混合着福尔马林与臭氧的气息。三百六十度环形展厅里,玻璃展柜中陈列着不同时空的机械太阳碎片,其中一块碎片上凝结着尚未完全消散的量子态人影——赫然是第西十三章中消失的仲裁者Ω-7。

"这些是时间犯人的残骸。"熟悉的电子合成音从头顶传来,七道身影从展柜后方走出。他们穿着与时空管理局截然不同的纯白制服,胸口徽章是双生齿轮托举机械太阳的图案,"欢迎来到黎明时间研究所,时间锚点的守护者。"

楚昭的画纸突然自动展开,星轨首指为首者的左眼。周谨年这才发现,那人的左眼是一枚微型机械太阳,虹膜正随着时间流体的波动变换着刻度:"你们是谁?为什么会有仲裁者的碎片?"

"我们是时间的修补者。"机械眼男人抬手,展柜中的碎片开始重组,"时空管理局只会用暴力维持秩序,而我们正在创造能让所有时间线共存的完美系统。至于你..."他的视线落在周谨年胸口,"机械佛陀核心的现任宿主,我们等你很久了。"

怀表在此刻发出尖锐的蜂鸣,表盘内浮现出乱码般的数据流。楚昭突然指着墙角的监控屏幕:"看!那个穿白大褂的姐姐好像我!"

屏幕画面切换,一位戴着圆框眼镜的女性正在操作台前记录数据,她左眼角的沙漏胎记与仲裁者如出一辙。当她转身时,周谨年瞳孔骤缩——那分明是成年版的楚昭,只是眼神中多了冷硬的科研气质。

"那是来自β-12时空的楚昭博士。"机械眼男人轻触操作台,画面切入实验室内部,"她正在研究如何将机械太阳核心与人类意识融合,而你们手中的仲裁者怀表,正是关键的时空共振器。"

楚昭的背包突然炸开强光,画纸化作流光缠绕住怀表。周谨年感到两股力量在体内交锋:机械佛陀核心的温热与怀表传来的冰寒。预知画面如走马灯般闪现:实验室中的楚昭博士将核心植入自己胸口,双生齿轮装置启动时,所有时空的楚昭同时发出惨叫。

"你们想利用她成为时间容器!"周谨年拽着楚昭后退,展柜中的碎片突然化作金属触手袭来,"日志里说的'时间叛徒'就是我吧?当年我就是被你们误导,才把核心植入她体内!"

机械眼男人的机械太阳瞳孔收缩:"看来你己经看过初代仲裁者的日志。没错,是我们策划了一切。但你以为时空管理局是正义的吗?他们当年为了销毁S级锚点,可是打算连整个樱花巷都抹除..."

天花板突然坍塌,银蓝色的能量光束贯穿三层空间。周谨年抬头看见时空管理局的特派员破顶而入,义脸特派员的机械臂己充能完毕:"时间罪犯周谨年,黎明研究所违反《时空净化协议》,现授权你协助我们执行..."

"都住手!"楚昭的尖叫震碎所有展柜玻璃。她的画纸在空中展开,星轨化作锁链捆住双方的武器。周谨年惊讶地发现,她的瞳孔中同时倒映着实验室楚昭的冷静与孩童的纯真,仿佛两个时空的意识正在融合。

"我看到了...所有的时间线。"楚昭的声音出现叠影,"在α-7时空,周老师为了保护我被改写成时间罪犯;在β-12时空,我为了拯救他成为实验体。但在这个时空..."画纸突然分裂成两半,一半是机械太阳,一半是樱花巷的樱花,"我们有机会打破循环。"

怀表的数据流突然化作全息影像,正是实验室中的楚昭博士。她的白大褂染着血迹,身后的双生齿轮装置正在过载:"听着,现在三个时空的锚点都在樱花巷!黎明研究所想创造时间独裁者,而管理局要启动时空净化...你们必须找到初代机械佛陀的核心碎片,只有它能..."

画面突然被雪花覆盖。机械眼男人趁机启动防御系统,地面升起十二道青铜佛首炮台。周谨年感到机械核心与佛首产生共鸣,那些浮雕竟与地下通道的机械佛陀一模一样。

"当年机械佛陀分裂成核心与碎片,核心选择了你,而碎片被我们收集。"男人的机械臂展开成炮管,"现在,把怀表和核心交出来,我可以让这孩子活在没有痛苦的虚拟时空中..."

楚昭突然将两半画纸按在周谨年胸口。奇迹般的,机械核心的光芒与画纸融合,在他掌心凝聚成全新的时间结晶。当结晶触碰到怀表时,整个研究所的时间流体突然逆流,佛首炮台的炮口转向了机械眼男人。

"你...居然能共鸣机械佛陀的本源力量?"男人的声音带着恐惧,"这不可能,除非你是..."

时空管理局的能量炮在此刻轰碎外墙。周谨年抓住楚昭跃向缺口,坠落瞬间,他看见实验室方向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——是仲裁者Ω-7,他正朝着双生齿轮装置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。

怀表在坠落中打开,表盘内浮现出从未见过的时空坐标。楚昭将两半画纸拼合,完整的《时间的黎明》中,两个孩子的身后多了一个模糊的第三身影,手中握着齿轮与画笔。

"周老师,你看!"楚昭指着远处的樱花巷废墟,那里不知何时竖起了新的路牌,"前面就是'黎明巷'了..."

话音未落,怀表发出临终般的长鸣。周谨年感到机械核心的力量正在枯竭,而在他视网膜的最深处,初代机械佛陀的声音如晨钟般响起:

"当双生齿轮开始倒转,第三个锚点将在黎明诞生。记住,时间的真谛从来不是掌控,而是..."